“还不是你亲爹,要入股美国一家石油公司,需要我过去协助他谈判,另外还有个收购案也需要我亲自过去一趟。”
好啊好啊,最好过年再回来。她假惺惺道:“那你要快点回来,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
“我尽量抽空回来看你。”
诶?“你要去很久吗?”
“恩,大概要过年前才能回。”
她激动兴奋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她压抑着自己膨胀的情绪:“三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听慕时璟的话,不会给你惹麻烦。”
沈凌暗笑,还好他早有准备,“然宝,我这回离开的时间比较长,把你交给外人我也不放心。”
陶然脸上的笑僵住,预感不好:“三哥,什么意思?”
“我和万年冰块联系过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他照顾你。”
陶然急了,据理力争:“三哥,我还是住自家比较习惯,你也知道我睡觉认床,我要是去了陌生的地方一准儿会失眠,失眠就会影响学习。”
“没事,实在不行我把你的床运到万年冰块家。”
陶然欲哭无泪,还想为自己争取,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三哥,我也长大了,家里又有保姆,平时由慕时璟接送,我还能跟着他弟弟学习不少东西,这样也无需你去麻烦万年冰块,一举好几得的事,咱傻了才不干。”
沈凌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宁愿麻烦万年冰块,也不能将你交给外人,然宝,在你结婚嫁人前我必须得对你负责,说实话,除了万年冰块,其他人我信不过。我已经到家,要收拾行李,先这样吧,晚上万年冰块去接你。”
“可是,三哥...”电话已经挂断。
明明秋高气爽,可她仰头看去,却感觉天气阴沉沉的,以后要住在舅舅那里,晚上就没办法和慕时丰一起跑步,又想到以后要和蒋慕承朝夕相对,她就顿感压抑,看了眼看台,真想从顶端滚下去,没法活了。
因这周开运动会,宋子墨人性化的没有给她补课,放她一个星期的假,放学后她唉声叹气的往校门口走去。
这几天她运气都蛮好,每次放学都会偶遇慕时丰,刚走到路口,她就看到慕时丰从教学楼那边走过来。
她放慢步伐,有意等着他,感觉走的太慢又不太好,索性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可等她站起身时,发现慕时丰已经走到了她前头。
她几乎小跑着赶上了他,忍无可忍的责问:“慕时丰,你没看见我吗?”
他笑:“现在看到了。”
陶然:“...”她永远都说不过他。她又主动说道:“我以后没法跟你一起跑步了。”
他扫她一眼:“怎么,晚上还要补语文?”
“不是,沈凌出差了,我以后要住我舅舅家。”她一脸的懊恼。
他神色轻松:“挺好,以后跑步时耳边可以少一些聒噪。”
她就知道他一点都不会不舍得,好像还幸灾乐祸,她瞪了他一眼,气哄哄的径自往前走,没再搭理他。
坐上蒋慕承的车,她就感觉气压骤降,降下车窗,秋风迎面吹来,可丝毫没法减缓她内心的烦躁。
她转头看向蒋慕承,他支着手正闭目养神,决定还是从蒋慕承这边下手进行攻克,她爬到他身边,讨好的给他捶肩膀。
“舅舅,累了吧?”
“恩。”
“晚上没应酬?”
“推了。”
“舅舅,你不能因为要照顾我而耽误你的生意,这样我会内疚的。”
“本来就不想去。”
她试探着问道:“我挺闹腾的,你又喜静,要不我还是回自己家住吧?”
他睁开眼看向她,“然然,我不想揣测你那点小心思,但在我面前你趁早收起来。”
陶然恼羞成怒,狠狠锤了他几下才解恨,又爬回自己的座位。看着不断倒退的路景,她忧伤的是以后要怎样才能多一些和慕时丰单独相处的机会。
和蒋慕承在一起生活,简直是无趣透顶,吃过饭他就去了书房,保姆管家都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空荡的别墅安静的不像话。
她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黑夜一望无际,没有任何亮光,微弱的虫鸣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为清冷,环境很陌生,没有归属感。应该说自小到大她就没有任何归属感。
小时候住在姥姥家,姥姥是人艺的歌唱家,即便年龄大了也会受邀去演出,有时一走就是挺长时间,她就被寄放在大舅或是二舅家。
舅妈对她也不错,可她因为是全色盲,天生心里敏感,总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那时她最渴盼的就是周末时蒋慕承从学校回来,她可以有个亲近的人。
再后来姥姥去了国外,蒋慕承也出国留学,她就由沈凌照顾,沈凌也忙,好在他从来都不会将她单独放在家里,不管到哪都是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