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左右看了看,还好只有一只,随捡起一只掉落的兰花扔向毒蝎,自己趁机再绕过几大步往矮墙跑去,快要到达的时候却不想被地上的蔓藤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墨今伸手连忙要扶住矮墙,没想到手心一滑……就在墨今摔倒之际,一道力量拖住了她的腰身。
墨今惊魂未定,被人扶起揽住。
身后的胸膛温暖宽大,腰间的手臂强而有力,很显然是名男子。
可是,这宫中的男子除了皇上便都是太监,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有谁会来呢?
墨今正想回头看去,侧头的同时却瞄到一个宫女的身影慌乱的从矮石后跑了出来。宫女跑得很急,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脸,只留下一个背影。
男子……宫女……墨今猛然想到先前与明姑姑撞见假山石后宇文綦与宫女的那一幕。
墨今浑身一抖,心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若是转身行礼岂不是承认自己撞破好事?如今宇文綦刚刚借由口谕警告自己,自己又……这岂非是自讨苦吃?
可是,自己已经被宇文綦捉住了,又怎么能装做什么都看不到呢?
正在墨今犹豫、犯难的当头,那只毒蝎绕过了兰花又继续往这个方向爬行过来,墨今只见从自己身旁伸出一只大手轻轻一挥,一片粉色的药粉瞬间便罩住了毒蝎,毒蝎摇晃了两下就瘫了下去,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用药粉催赶毒虫,这身后的男子显然不是宇文綦!
墨今刚要转头,就听到耳上方向传来一道男性低沉的嗓音:“这地方不是修媛娘娘该来的。”男性嗓音似乎刚睡醒一般透着萎靡。
墨夷炘?
墨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他身前缓缓回头:“是、你!”
墨今挣开墨夷炘,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他。只见他胸前的内衫打开微露着胸膛,外衫一边斜落至手肘,一边挂在肩膀上,有些地方褶皱着,似是被人抓出来的痕迹。
墨夷炘的发髻凌乱松散,掉落了几缕,侧边还挂着几片花瓣,随着微风飘散的发丝拂过他的透着讥诮笑意的唇、上扬的鼻尖、以及……不怀好意打量着墨今的眼睛。
眼前的墨夷炘完全没有身为一个臣子所应该有的恭敬态度,不过经过前几次的交手,墨今也不指望此人会对自己多恭顺。
墨夷炘此种慵懒的神态,再加上刚才仓惶逃跑的宫女,这分明是在做苟且之事。如此大胆、公然的放荡行为,没想到却发生在一向对人冷淡,自持稳重的墨夷炘身上?
“修媛娘娘何以惊慌?娘娘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墨夷炘淡淡的瞅着墨今,语气中透着冷意。
墨今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了,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跟此人周旋:“本宫早先真是小看大人了!”
“彼此彼此,娘娘不也是善于做戏伪装吗?下官愧不敢当。”墨夷炘边说着边往墨今走去,步子缓慢似乎并不着急。
墨今谨慎的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本宫曾经听说一种传闻……”墨今眼见墨夷炘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枚金针,心里开始泛凉。
“哦?”墨夷炘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传闻,只顾着玩把着金针,浅笑的看着墨今的慌张。
“是关于……”墨今双眸一眯,决定下剂猛药:“自怜贤妃被封妃之后,这宫中嫔妃但凡有怀有龙胎者,街不足几月便小产的传闻。不知墨夷大人可曾听闻?”
此言一出,墨夷炘微微一顿,随即挑高眉看着墨今:“听说如何?未听说又如何?不知修媛娘娘言下可有它意?”
墨今仔细观察墨夷炘的神情,继续道:“但是依照本宫看,这宫中嫔妃频频胎流的事……”墨今故意顿住,见到墨夷炘似乎很专注的听着,脚下也停了,她才继续说道:“并非是发生在在怜贤妃封妃之后。”
“是吗?”墨夷炘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想必娘娘必是有独到的见解了?”
“敢问墨夷大人是否进宫已有一年?”墨今突然转移话题。
墨夷炘一怔随即道:“若非是淑妃娘娘身子需要调养,下官也许还过着幽居山林的日子。”
表情一直很严肃的墨今却突然扯开一个笑容:“幽居山林的日子谁又不想呢?只不过……却偏偏有人唯恐不乱,残害龙裔之余还要做出淫 乱后宫的行为。试问这种人可是一心向往与山河为伴的生活吗?”
墨夷炘迷住眼眸,声音豁然冷了许多:“娘娘妙语连珠,深思细密,下官自愧不如。”
话音才落,墨夷炘便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墨今的手腕,手里几枚金针逼近她手腕的脉搏处:“机会稍纵即逝,下官本想放过娘娘一马,却不想娘娘不但不跑还要语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