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兵部中此二人有一方倒了,那另一方变少了对手。恐会惹起其他事端。
而此时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宇文綦牙痛的毛病又犯了。
宇文綦也就只有偶尔见到鑫儿可爱的笑脸时,心情才会好一些。此时他突然萌生了要再添子嗣的念头,只可惜墨今使了小心思拒绝了,宇文綦很生气。
那一夜在裳嫄宫的院子里,是宇文綦头一次强迫女人。
而后宇文綦也有些懊悔,深觉自己是冲动了,更愤怒墨今将他的好意想歪了并拒之门外,可是他并不愿解释,更加希望墨今自己能将事情想清楚看明白。
此时宇文綦正好有件差事要交予闻人烽昀,并借此想与墨今将之前的尴尬化解。墨今并未因这份差事中透露着危险而替烽昀拒绝,因为她也明白宇文綦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他如今这么说也是试探。所以墨今不答,宇文綦才道:“有进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经过上次秋千之事,两人之间都分外珍惜这难得的平和相处。好似这段时日以来他们之间就只是猜忌与暗里的针锋相对,虽然对招是很过瘾却也腻了、乏了。
这一夜,他们相处的额外融洽,宇文綦搂着墨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什么主题却好似更加吸引人。墨今听着他好听的嗓音渐渐入睡,先前因为姐姐中毒、宇文綦强逼自己有孕之事的不快全都被忘却了。
而后随着南方秋旱,宇文綦这厢儿是四面楚歌。兵部之事尚未有良方得以解决,战事初定后后宫又起纷争,而此时又是天灾……
好在物资送的及时,宰相闻人狄也上奏献策,户部更是一力配合,这才压制了灾民的暴动。宇文綦此时得知闻人狄所献计策中尚有墨今的主意,到未对此事加以责怪,反而甚有欣慰。他心中也因此有了一些旁的打算。
之后又因为怜贤妃饮酒过盛,宇文綦起了厌烦之意。其实说起来宇文綦是好酒的,否则也不会与陆圣王对饮一整夜。
可是自他登基以来对于杯中物便再未有过分贪杯,身为皇帝与太子不同,皇帝心系天下,而酒则会误事。不过这一点嫔妃们不甚明了,而怜贤妃则就因此使得宇文綦到了下半夜去了墨今那儿。
宇文綦走到裳嫄宫院门口恰好听到《清晨》一曲,引起了当初书房逗弄墨今的回忆,此一次的曲调虽未有不同,但是意境却大相径庭。当日的墨今脑中只想着要如何吹奏的好些,并无掺杂太多个人的感情,如今的一曲《清晨》不仅活了,也透露出她心思逐渐成熟的意味。
宇文綦欣赏的聆听着,欲罢不能,直到见到墨今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与墨今的谈话中,宇文綦突然感到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轻松的时候。宇文綦故意暗示他已然知晓墨今向宰相出主意的事,看着她面带丝丝心虚,他的心情额外的舒畅。
“有时候胆小如鼠、有时候胆大如牛,有时候沉静如水、有时候跳脱如兔,朕倒真是糊涂了,何以爱妃人前人后这么多面孔。”宇文綦故意说得不疾不徐,随后又欣赏起来墨今矛盾的神情。
他发现墨今这女子有趣的地方不仅一处,在面对他之时墨今其实是带相儿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而宇文綦恰好正喜欢看这种内心挣扎矛盾的情感浮现在她脸上。
这一夜宇文綦并没有在春华宫享受怜贤妃以往的温顺,也未因为宥淑妃突然失踪的戏码而呆在芒秋宫,而是怀中搂着被打入偏宫的墨今安心的入睡。
或许墨今永远都不会了解当日宇文綦的这番心思,不过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朝中果真没有无事的一天,兵部的事、战事、灾情才都刚稳定,这刑部又添了难题。
宇文綦并不想直接点明刑部尚书,此人摇摆不定也是该有人提点提点他该往那个岸边靠去了,而这个提点之人决不能是皇上。
所幸墨今是聪慧的人,而她的聪慧在关键时刻额外突显。她果然明白了宇文綦的暗示并将明路指给瑜昭仪,刑部尚书得知后这才恍然大悟。
在墨今身处偏宫的这段时日,怜贤妃与宥淑妃明里暗里是谁也不服谁,不过却也制衡了后宫的时局。但是墨今也总有返回的一天。
随着雨涟病情的表象好转,宇文綦找了她叙话:
“朕知道你身子有恙在身,而这病怕也是回天乏术……”
“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明白,多谢皇上挂怀。”
“你,可有怨过朕?”
“未曾,在臣妾的心中就只有爱,没有恨。皇上是臣妾的亲人,臣妾永远是敬爱您的。”
宇文綦不语,心中一片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