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近几日有点乏,早点歇着吧。宇文綦衣服才穿了一半也不管,自己走回床上躺下了。
墨今拿着宇文綦换下的衣服,凑在鼻下闻了闻,有股酒味。呵呵,果然怜贤妃喝了不少啊。
墨今先前就听到贵妃姐姐说过,宇文綦虽是酒量不浅,但是却甚为厌恶这股味道的。这个秘密除了贵妃姐姐无人知晓,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的。
那日,本来是贵妃姐姐侍寝之日,正巧赶上中秋佳节,姐姐心情好,在宴席上便多喝了几杯。在半醉半醒之间,却听到宇文綦吩咐宫女送她回去,就不必侍寝了。贵妃姐姐有些奇怪,自己只不过是微醺,谈不上大醉,何以宇文綦会突然有此一举……第二日贵妃姐姐便询问了文权,原来宇文綦每每酒宴结束就必会沐浴更衣一番,再行批阅奏折,身上绝不留半点酒味。
贵妃姐姐将这件事告知墨今,就是提醒她不论在何种场所都不要犯了宇文綦的这个小忌讳。
墨今想着这倒是奇了,还未听过有男子不好杯中物的……墨今后来又想到,或许宇文綦并非是不好酒,只是在自制力之下,他不允许自己过分沉迷于任何人与事吧。
而今日,诚如怜贤妃赴宴之时,怜贤妃既然去了便会早作准备,定会叫宥淑妃出点小丑的。那么,以怜贤妃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又岂会不多喝两杯助助兴呢?所以,墨今就猜今儿个宇文綦哪都不会去,因为今日各宫处处酒香……
而就算宇文綦顾着怜贤妃面子,勉强待到上半夜,下半夜等怜贤妃熟睡之后,他也定会离开。
那么,除了裳嫄宫,还有哪处是最清静之地呢?墨今也只是赌一赌。
还站着?宇文綦淡淡的声音从纱帐里飘了出来。
墨今低头笑了笑,扔掉衣物走了过去,和衣躺下。
今夜或许是夜凉所致,也或许是心中有所牵挂,墨今靠着宇文綦躺下,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离他近的。以往,墨今看待宇文綦就是帝王,是皇上,是天子,而不是自己的夫君。可现如今当宇文綦是何身份,墨今也有些搞不清了,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开始了解宇文綦了,从他生活的点点滴滴,说话的语气、神态,渐渐的了解了,是作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了解,一点一滴的深入着,反而在心理上使墨今觉得自己与他是依偎的。
在想什么?过了许久许久,宇文綦的声音从墨今的头顶上传下来。
墨今还以为他睡了,犹豫了一下仰头看过去,虽然黑暗中他的身影看不真切,墨今却仍迫切的看着。她将头枕上宇文綦肩侧,喃喃说道:墨今在想,或许有那么一天,纭泓会看到我。
墨今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快要睡着了,说话间也不想再臣妾来,臣妾去的。
夜既是温柔的,墨今一心也希望身边的人诚如深夜一般,虽然难以探索,但是却是柔情似水……
宇文綦沉默着,半响不语,墨今也不顾这些,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不是现在的墨今,不是表面的墨今,而是一个陌生的我,或许也是真正的我……墨今希望纭泓可以看到,可以接纳。
宇文綦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墨今,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朕的一双眼,要看天下、看百姓、看朝堂、看时局。也许轮到你,已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
墨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着:几十年以后?那墨今一定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了,到时候若是纭泓还能看的入眼,也不错。
呵呵。宇文綦也笑了。
过了半响,宇文綦抬起头,一手轻抚着墨今的小脸,边抚着边说道:虽然朕大权在握,但是有时候朕却不能保证任何事,也保证不了一些事。有些事还要你自己解决。
墨今迎着黑暗中宇文綦的眸光,浅笑着:若是墨今可以做到,必是……必是……说到这,墨今也不知道必是什么,只是想着要竭尽所能的站住脚,站在他身边,任凭何人拉也屹立不倒的站着。
墨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只是手摸上去他的轮廓,抖着唇寻到他的,轻抚着、逗弄着。墨今感到宇文綦微微震了一下,她有些小得意的翘起嘴角,却在下一瞬间被对方擒住,共同舞动。
衣衫滑落,火热相融,在摸索间墨今嘤咛出声,乌发雪肤透着醉色……一弱一强间相互辉映,噬人心魂的沉沦着,云翻雨覆……
芙蓉帐内,侬语绵绵,隐隐春光,旖旎之迷,虽被纱帐遮住三分,却仍是漏了出去,使得月光也羞得躲起来……
翌日,墨今转醒之后久久不愿起身,宇文綦已经离开多时,但是墨今却依旧抚摸着他躺过的痕迹,回味着那丝温暖,随后覆身而上仿若躺在他怀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