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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心做鸳鸯(143)

谢描描缓缓将手中酒壶放下,抱了头蜷缩在宽大的楠木大案之后,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微不足道的一粒尘砂,世人难见!

又过得两日,谷中流言纷纷,甚嚣尘上,谢家三口再无颜面立足与谷中,便是连谢描描亦有了退缩之意,几乎要鼓动谢无涯离开闻蝶谷,便是这个时辰,叶初尘大张旗鼓,令身边侍卫挑了聘礼往谢家院内而去,直惹得谷中众中尾随,当作笑谈一般,涌进了谢家院内。

谢描描自那日与算盘金一番对话,便告病在家。闻得门外乱纷纷,顾无华探头出去,又回来,颇为焦虑道:“好像是送聘礼的……描描,你若是嫁了叶谷主,秦木头怎么办?”

谢描描唇边涌上凄凉讥刺的笑意:“秦木头……自然是你的夫君,若过些日子他能来,你便随他回去吧!”

顾无华惊得老大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有裴朗,岂能随他而去?”

谢无涯在女儿房前徘徊良久,也不见她开门,只得了她一句心灰意冷之语:“一切但凭父亲作主!”

曾经一腔孤勇早已被消磨殆尽。

谢无涯思虑良久,终是收下了叶家聘礼.

尘埃落定。

郎心顾

ˇ郎心顾ˇ

大婚的物品源源不断的送进了谢无涯的院子里,有些首饰衣衫是要新娘子过目,有些则是娘家准备的,亦有叶初尘全权作主,将之备齐。简言之,谢家只要准备好了新娘子,不费一铢一钿。

自谢无涯应下婚事那日算起,婚礼便定在一个月之后。大红的嫁衣在半月以后送进了谢描描的闺房,由小环与顾无华服侍着她穿起来,试试嫁衣合身与否。

谢描描自始始终如提线木偶一般,由得她二人折腾。

小环见她喜服上身也不曾开颜,故意叹道:“听说今日谷主送了凤冠嫁衣过来,谷中大半姐妹们都是哭哭啼啼,小姐不费一拳一脚就令这些人败下阵来,怎的还是不开心?”

谢描描心中只觉嘲讽,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身披嫁衣,却都不曾体会过那种小儿女的甜蜜心思。第一次浑浑噩噩,人事不知,第二次也是随波逐流,不过求一安身立命之所而已,她实看不出有何开颜而笑的必要。

只是小环不过是一小丫头耳!眼中素来只有谷主叶初尘,瞧她眼中满满的羡慕之意就能明了,她这作主子的嫁了叶初尘,连她这做丫头的也有些与有荣焉的喜悦之情,

她侧身问一旁正帮她系腰带的顾无华:“若大婚之日这嫁衣披在小花身上,小花可会开心?”

顾无华似被吓得老大一跳,双目惊骇不定,牢牢盯着谢描描的脸孔,在她面上瞧了半晌,竟然看不出一星半点开玩笑的意图,支唔了两声,欲辩无从辩,目光游移,已教小环不悦,佯恼道:“小花,谷主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难道还比不上你的情郎?”

谢描描轻轻一笑,手指在她额头一点,怅叹道:“小丫头还是太注重皮相了!”

歪着头去打量顾无华,见得她这副样子,已是心知肚明,她对那姓裴的男子倒是真情实意,真正令人叹服!

小环嘟着嘴唇,将顾无华推到一边,替谢描描收拾妥当,捋平了裙子上的褶痕,正要退后几步去看,已听得门外仆役通报:“小姐,谷口来了些人,其中有位姓秦的说是小姐的……小姐的夫婿……正朝这边走来,谷主让小姐早作准备……”

小环大大退了一步,撞上了身后面色惊愕的顾无华,两个跌成一团。小环是从未听过的,早已朝门外斥道:“大胆!小姐过几日就是谷主夫人了,哪来的夫婿?大天白日的说浑话,还不滚下去?”反倒是顾无华心下骇然,对于曾经有过婚约还差点成了夫妻的秦渠眉,她向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只觉他冰冷无趣,眉间煞气颇重,实不是能令她倾心的男子。

她大着胆子去打量谢描描,见得她茫然立定在原处,面上血色尽失,却又在颊边浅浅晕染一抹绯色,目光绝望又暗藏欣喜,两手死攥着两侧裙摆,手上青筋突起,似在立时破门而出,又似要后退一般。

只这一刹那,门外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也不管礼仪,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口中已经嚷嚷道:“描描,姓秦的来了,人已经进了谷,你见还是不见?”那人见了房中情景已是目瞪口呆,只见谢描描身着霞帔,面色惨淡,似极为艰难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见!关斐,前面带路!”

匆匆而来的正是平日漫不经心的关斐,此刻他似被人捏着了嗓子一般,半日方才一言不发,转头向外而去。

谢描描朝前两步,身后小环莫名其妙跟了上去,却被身后的顾无华扯住了袖子,她狠狠瞪了一眼后者,耐心俱失,似乎对这平地惊雷冒出来的“姑爷”很是不满,连带着对顾无华也没有好脸色:“小花,扯着我作什么?还不快让开,让我去瞧瞧何方大胆狂徒,敢对未来的谷主夫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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