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默象触了火一般甩开了他的手,垂下头来,咬着唇说:“好,你背过身去,我帮你上药就是。”
萧子裴欣赏着他羞窘的模样,心里微微得意,眼珠一转,脱下了内襟,露出了自己常年锻炼的前胸,拍了拍胸膛说:“非默,他们总是说你武艺高强,可是看看你那身板,瘦弱得好像被风一吹就倒,你看看我,这才叫真正的男子汉!”
言非默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了起来,强自镇定了片刻,说:“自然不敢和萧将军相比。我自幼体弱,学的是内力和轻功。”
灯光下言非默脸色绯红,看的萧子裴心里痒痒的,真想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定了定神,转过身去,说:“非默,你轻点,我怕痒。”
言非默凝神看了看萧子裴的后背,只见上面的伤痕都结痂了,有的露出一些粉红的新肉,还有几道老的伤痕,其中一道足足有半尺来长,从左一直划到右,看起来十分狰狞。他的心里一颤,用手指抹了点药膏,轻轻地涂在伤疤上,慢慢地抹了开来。“痛吗?”他低声问。
“早就不痛了,就是痒。”萧子裴毫不在乎地说。
“这里,是怎么受的伤?”言非默的指尖在那条老疤上来回摩挲,问道。
“那年在战场上,被西凉人的一个将军砍了一刀,差点没趴下了。不过他也没讨到好处,被我一枪挑了。”萧子裴笑嘻嘻地说。
“你太不小心了,大将军哪有自己亲自上场杀敌的,这么多大军没了领头的不是全乱了。”言非默轻轻责备说。
“那次我太生气了,原本我在后方观敌撩阵,看到那个西凉人在我军阵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这才交代好了事情迎了上去,杀得真是痛快!”萧子裴忽然转过脸来,问道,“非默是不是担心我啊?”
言非默顿时垂下眼睑,盖上药膏,淡淡地说:“好了。”
萧子裴有点失望,转念一想,飞快地披上衣服,说:“多谢非默。非默辛苦了,来,我们先干上三杯。”
言非默把他的酒杯撤了,帮他倒上了茶水,自己连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今天你喝茶,我饮酒,下次等你伤口全好了,我们再重新痛饮。”
萧子裴心里一喜,赶紧又帮他斟满:“好,你代我饮酒,我看着你喝就好像自己喝一样。”
两个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不一会儿,一壶酒便喝得差不多了,只是言非默的眼睛越喝越亮,丝毫没有醉倒的意思,让萧子裴忍不住着急了起来。他拎着个空壶在门外张望了一下,不耐烦地喊道:“人呢?酒没了,再来一壶。”
门外有人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丫鬟捧着一壶酒走了进来,递给了萧子裴,然后垂着手站在一旁,不时偷眼看向言非默。言非默目光如炬,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又看看萧子裴,忽然笑了一下,说:“子裴,你的这个小丫头好俊俏啊。”
萧子裴心里突突一跳,硬着头皮说:“新来府上的,不太懂规矩,非默勿怪。”说着,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递给言非默。
言非默接过酒杯,却只是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酒真香。”
小丫头接口说:“是啊,这是我父——府上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当时的满亭香只酿了十坛,现如今可是价值连城。”
萧子裴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小丫头,非得要过来看看自己的心上人,这下好了,非默多精明的一个人,定是心里起了怀疑。“非默,看你喝得这么痛快,我也嘴馋了,不如你就让我陪你一杯吧?一杯就好。”说着,萧子裴想为自己倒杯酒。
言非默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子裴若是一定要喝,我喝就是,不用你陪。”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啧了一声,说,“好酒!对了,子裴你说的宝物呢?怎么还不见你拿出来瞅瞅?”
萧子裴心里一喜,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暖玉,有小半个手掌大小,颜色和普通玉石不同,通体黑色透明,上面雕着奇怪的花纹,材质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彩。“非默你帮我看看,以前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宝物?”
言非默接了过来,放在手心摸了摸,又迎着烛光照了照,说:“子裴,这的确是个宝物,千年墨玉,能解百毒,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萧子裴凝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破绽来。言非默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将黑玉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