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裴呵呵一笑,凑到她耳边说:“我要赶紧把你那两个侍女嫁出去,省得她们两个老是围着你转,都轮不到我。”
言芷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出了中军府衙,萧子裴和言芷一路缓步前行,回将军府去。漠北民风彪悍淳朴,最是敬重英雄,萧子裴在这里年少成名,深受漠北百姓的爱戴。一路上,不时有人来朝萧子裴见礼,甚至有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口齿不清地说:“将军,我长大了也要当将军。”
萧子裴微笑着把他抱了起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放了他下来,看着他蹒跚地跑回自己母亲身边,眼中羡慕不已,低声对言芷说:“我们赶紧也生一个,我父王和母妃都盼了好久了。”
言芷白了他一眼,轻笑着说:“你急成这样干嘛?”
“能不急嘛,再拖下去,只怕我母妃再也不问我的意见,直接叫人捧着我的衣冠就帮我娶个几个回来。”萧子裴有些后怕。
“那也不错啊,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言芷哼了一声。
“我怎么敢!”萧子裴凑到她耳边说,“我已经派人去知会我父王和母妃了,只怕我母妃现在都要乐疯了。”
言芷大吃一惊,呐呐地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萧子裴嘿嘿一笑:“我怕你又瞻前顾后的,就直接和他们说了。你要是再跑了,我就要被全京城的人笑话上一辈子。”
“你——你怎么和你母妃说的?怎么解释我的来历?”言芷着急起来。
“我就说你是言非默的妹妹,是皇后娘娘的义女,我还派人送信给皇后娘娘了,八成我母妃每日进宫找她商量怎么给我们办婚事呢。”
“你!你人还在漠北,况且这里战事未了,你小心让御史台的人参上一本!”言芷有些着恼。
“我一刻都不想等了,真想和你在这里就把亲成了。”萧子裴闷声说。
言芷瞪着他,瞪着瞪着,忍不住自己就笑了出来:“傻瓜!”
不一会儿,两个人到了府邸门前,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门口一溜儿叠着一盆盆的鲜花,正是漠北最常见的雪山小报春和红花岩梅,红的蓝的紫的,煞是好看。
萧浅正在门口一盆盆地整理,把它们都摆成整齐的模样,一看到他们来了,高兴地说:“公子,先生,你们看漂亮吗?”
言芷看了十分喜欢,蹲下来闻了闻,一股浅浅的清香扑鼻而来。“怎么来的?”
萧浅贼兮兮地笑了:“晓风姑娘今天出去街上逛了一圈,身后就跟着好多人家把花盆摆在了我们府门口。”
萧子裴奇道:“晓风买这么多花做什么?”
“晓风姑娘前脚进门,方公子后脚就到了,说是晓风姑娘负心薄幸,利用完他就把他甩了。”萧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门口方南站在那里,手插着腰,气呼呼地叫道:“萧浅你还笑!你都笑了一个下午了!你以为你家公子不好笑啊,我都听说了,他急巴巴地想要娶……”
萧浅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捂住了方南的嘴巴,冲着萧子裴点头哈腰地说:“公子,方公子在里面等你呢。”
萧子裴和言芷往里走去,只听见晓风的声音在厅里响起:“方公子,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方思瑜奇道:“晓风你怎么这么说,我倾慕你这么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为你神魂颠倒,怎么说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你别拿我开心了,我既不漂亮又没才情更没家世,你这流连花丛的风流公子怎么会倾慕我?”晓风急得都快哭了,一看言芷进来,如蒙大赦,冲着言芷喊,“姑娘,你快来帮帮我!”
方思瑜一脸忧伤地看着晓风,故作怅然说:“看来全京城的人知道都不够啊,不知道加上全漠北的人够不够。”
言芷淡淡地扫了方思瑜一眼,温言说:“晓风你进去,我和方公子好好聊聊。”
萧子裴看到方思瑜,不免有些意外,问:“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在京城呆着也没啥意思,就一路护送着晓风来这里凑个热闹。”方思瑜笑嘻嘻地说。
言芷微微一笑说:“方公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晓风就是我妹妹,如果你心存亵玩之意,乘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明天就回京城去做你的富家子弟,不然只怕性命难保。”说着,她一扬手,一把匕首不知从何处到了她的手心,只见寒光一闪,方思瑜觉得咽喉一凉,再去看时,那匕首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