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松软的头发,走过去,“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了她的房间门。
能不能稍微有点防备之心,就这样开着门睡觉,也不怕他回来做点什么。
算了,脑子不蠢就不会来当劳什子家教,跟男人单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不禁又想起那天在天台之上,她哭着说需要这份工作,需要有地方住...
心里隐隐有些刺痛。
如果不是他,换了别的男人,她也会这样苦苦哀求吗。
寇响突然烦躁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其实杨吱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听bbc英语,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她放下耳机,全身防备。
本来以为寇响会推门进来,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关上了她的房间门。
杨吱心尖泛起一丝暖意,她翻身起来,穿上拖鞋去了寇响的房间。
“你睡了吗?”
他正坐在书桌边看美国嘻哈音乐史方面的书籍,听到她叩门,也没有作声理会,指尖衔着书页,翻动着。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别熬夜,早点休息。”
她声音柔软,说完便离开了。
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寇响指尖停住,几分钟后回过味来,嘴角若有若无泛起一丝淡笑,克制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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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清晨,寇响穿着长裤睡衣,准备下楼吃早餐,路过杨吱的房间,看到她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愣了一下子。
两周的时间,这么快吗。
寇响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转身下楼,连早饭都没心情吃,收拾了一下子便出去了。
生活终于行将步入正轨,家里终于又只剩他一个人了,自由自在,舒心畅意。
再没有人会端着小板凳坐到他的书桌边,要强行给他辅导功课,也没有人盯着他的mp3发呆,想听音乐又不敢说,还得他主动把耳机递过去...
没有人叨叨逼逼让你吃早饭,或者跟你说晚安。
晚上寇响回家,果不其然那个小房间已经空了,这个家,依旧冷冷清清。
冰箱里的乐扣盒里有酸奶水果,便笺上有一排隽秀规整的小字——
我走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配合和帮助,以后如果有不懂的问题,或者不会做的题目,学校里随时问我。
寇响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嗤。
他上楼,来到杨吱的房间,床上被单枕套已经被她拆换下来,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在阳台。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离,房间回归了原样,却显得空空荡荡许多。
寇响在席梦思垫上躺了会儿,一阵阵困意上涌,他睡着了。
这是他鲜少的几次梦到女人。
过去梦里的女人,面容总是模糊,身体也是模糊的。
他就像一个驰骋疆场的君王,在自己的领土之上纵横,痛快之后,又是一阵空虚,仿佛什么都握在手中,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这一次,女人的容颜渐渐清晰了。
她乖巧可人,一凝眉一蹙颦,他身体都要爆炸了。
这一次的似乎特别漫长,他不再急促,而是宛如享受盛宴一般,与她周旋沉沦。
寇响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他大汗淋漓,裤子也湿了,一片黏黏乎乎。
他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消消火,却没想到在浴室里又犯了一次罪。
低沉的呼吸格外急促。
他脑子里想的是那个女人,嘴里喊的是她的名字。
最后他瘫坐在地上,任由莲蓬喷头里,冰凉的水花拍打着他的脸。
猛地一拳,突然捶在墙上。
他暗骂了一声:操。
第20章 打架
杨吱租住的房屋距离学校不远, 后门小吃街往东五百米,穿过曲曲折折的潮湿小巷胡同,便有一栋老旧的三层楼公寓。
公寓虽然年代久远, 但好在价格便宜, 距离学校也很近, 而且不用跟别人合租,而是专门用于出租的单间, 用水用电都很方便。唯独不好的地方, 可能就是周围环境比较混乱。
左邻右舍鱼龙混杂, 有的是楼下洗浴中心的小妹, 也有外来打工的人员, 更有搞音乐的家伙,每天电吉他喧嚣到深夜......
这些,杨吱都能够克服,只要能有落脚的地方。
别人都说, 首都,是梦开始的地方。在这里,杨吱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辛酸和艰难。
每一个外来务工者, 无不是希望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实却是他们一边拆方便面佐料袋,一边在电话里告诉亲人,自己过的很好, 现在正陪着客户在大酒店吃饭。
不是每个人, 都有实现梦想的运气。
杨吱拿着英文掌中书, 在公共洗衣间打水的间隙,也要多背几个单词。
水满之后,她单手提着水桶走出去,上楼的时候,身边有男人经过,见她提水费力又艰难,索性接过了桶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