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渊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要走。
“站住!”萧可大喝一声,“你去哪里?”
“我去买根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活着在大理寺受这份零碎的罪。”方文渊心里难过,低声说。
“你!”萧可气急,几步冲到他身后,一把把他拽了过来,“你就会胡说!你要是再提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我就……”
萧可忽然说不下去了,只见方文渊的眼里隐隐浮起了一层水花,双眸被水一浸,显得分外剔透;双唇微启,欲语还休,唇色红润,仿佛一块上好的润泽的红色玛瑙。他看着看着,胸口一热,仿佛魂魄都被吸引了一般,低下头去,含住了那张红唇,慢慢地吸吮着,感受着它的甜美和芬芳……渐渐地,他不满足于红唇了,用手紧紧地扣住了方文渊的脖颈,缓慢却又坚决地撬开了他的唇齿,在他的温暖的口腔里梭巡……这肖想已久的滋味是如此得美妙,萧可觉得自己仿佛要溺毙在这热吻里。
良久,萧可松开了方文渊,意犹未尽地用舌头在他的唇瓣上描绘着轮廓,低声说:“文渊,你再胡说,我就这样亲你。”
方文渊眼神迷离,双颊酡红,怔怔地看着萧可,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半晌,他打了个激灵,猛地推开了萧可,噔噔地后退几步,摸着自己的嘴唇,颤声说:“陛下,你疯了!”
萧可凝视着他,恨声说:“我是疯了,文渊,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害得我一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居然染上了龙阳之好。”
方文渊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说:“陛下,不是的……臣不是故意的……不对,臣一开始是故意的,可后来……”
萧可心生不忍,可转念一想,这次要是再不好好给他个教训,他以后不知道还要生什么歪念来骗自己。于是,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冷地说:“好,文渊,我现在听你说,你把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我是舍不得治你的罪,但是,你的祖父、你的堂叔一家子、你方府里的人我是不会舍不得的。”
方文渊茫然看着他,想了一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萧可心里着急,沉着脸提醒说:“为什么会女扮男装进宫做我的伴读?”
“我自幼父母双亡,祖父怜我,从来不拘着我学女孩子家的东西,从小把我当成男孩养大。”方文渊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中,“我被祖父惯得十分调皮,整日野在外面。十二岁那年,我陪祖父进宫参加赏春宴,就……就看到了陛下。”
“哦?你这么早就见过我?”萧可颇有些诧异,不免兴致勃勃地问,“当时我是怎样的?”
方文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陛下当时孤身一人坐在大大的桌案边,坐得笔挺的,看起来十分寂寞,不知怎么的,臣就有个念头,想要进宫陪伴陛下。臣求了祖父好久,祖父才不得不同意了。”
萧可十二三岁的时候正是最潦倒的时候,他自幼和母亲言乐之流落在外,十二岁才认祖归宗,当时大皇子萧鸿早已经羽翼丰满,明睿帝萧帧为了保护他,对他颇为冷淡,初入宫中,什么规矩都不懂,母亲言乐之为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从来不会和人勾心斗角,他最大的依仗义姐——言芷当时还没入朝……可以说,当时他就是一个落魄的六皇子,没人看好他的将来。
萧可摸了摸下巴,心里不由得飘飘然起来:“文渊,看起来,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啊?我还以为是老太师一定要送你进宫,却原来,是你自己一定要来。”
方文渊的耳根渐渐红了起来,垂首说:“陛下真是喜欢自欺欺人,当时臣才十二岁,哪里知道什么男女之情。”
萧可满意地看着他的脖子,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再将他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上几口。他虽然有了这几个嫔妃,却一直不太喜欢这□之事,亲吻更是浅尝即止,到了今天,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碰上真正喜欢的人。“那你这几年来躲着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想了想,又问。
方文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良久,他抬起眼来,看着萧可,低声说:“陛下,臣隐瞒身份,以女子之身入朝,犯了欺君大罪,不论陛下如何责罚,臣都毫无怨言,只是陛下再也不要捉弄臣了,会让人误会,也有损陛下的清誉。”
“会让人误会什么?又会让谁误会?”萧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两个人总算往前了一大步,太不容易啦,,,
亲们,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