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呈上来,待朕细阅。”萧可依然简洁地说。
……
众臣的奏折都被萧可几个字解决了,一时之间,一些懂得察言观色的都识相地闭上了嘴。
礼部侍郎吴潜接到父亲吴太傅的眼色,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启奏说:“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潜是吴贵妃的哥哥,从一个六品的小吏一直到了三品侍郎这个位置,为人精明老到,善于见风使舵,今天这样,也是被逼到了没办法。
萧可冷眼一瞥说:“吴卿在朕身旁也有好几年了,定然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
吴潜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臣经常听到传言,民间企盼着陛下早诞龙子,可以万民同庆。”
此语一出,大殿上顿时有些哗然。萧可登基四年后依然膝下空悬,朝中的几个老臣早就忧心忡忡,多次明里暗里向萧可表示过自己的忧虑,萧可只做不懂。今天吴潜把这件事情摆到了明处,顿时几个老臣都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确是大事,连民间的百姓都在忧心啊。”
“陛下,龙脉传承,马虎不得。”
“不知御医有没有帮皇后娘娘把过脉?”
……
萧可一阵头晕脑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冷冷地说:“此乃朕的家事,不牢吴侍郎操心了。”
“陛下,天家无家事,陛下的家事就是国事啊!”一旁的一个老臣激动地说。
一旁有几个大臣附和着点头。
萧可的脸沉了下来,刚想说话,只见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方思瑜走了上来,躬身说:“陛下,臣有本奏。”
萧可心里一喜,终于有人来帮他说话,于是点头温言说:“方爱卿但说无妨。”
方思瑜跪了下来,神情恳切地说:“陛下,臣以为各位大臣说的很对,皇后无嗣,臣和伯父都深感羞愧,为了江山社稷,恳请陛下赐皇后入庙带发修行,将后位让与有德之人居之。”
此语一出,满堂众臣瞠目结舌,萧可惊愕地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半晌才说:“一派胡言!”
方太师也走了上来,一脸沉痛:“陛下,思瑜此言,句句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老臣一直想找机会向陛下陈情,恳请陛下恩准。”
萧可倏地站了起来,沉声说:“老太师,此事不必再提,文荇自入宫以来,温柔贤淑,并无大错,朕不能如此不念夫妻之情,至于朕的子嗣,朕还年轻,不用急!”说着,他甩袖大步离开了大殿。
一旁的李公公猝不及防,只好仓促地喊了一声退朝,急匆匆地跟着走了。底下的群臣鸦雀无声,而方思瑜和方太师对视了两眼,方思瑜紧跟了几步想往前追,被风武阳一把拦住了:“思瑜,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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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寝宫,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一旁的几个随侍太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李公公在一旁劝慰说:“陛下,方太师和方大人想必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好?只要陛下稍加宽慰,他们必定不会坚持己见的。”
萧可冷冷地说:“我看不见得,太师和方卿一定是早已经商量好了,朕就想不明白了,人家吴侍郎都知道为自己的妹妹打算,他们一个是文荇的祖父,一个是文荇的堂叔,怎么就会落井下石呢?”
李公公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朕想不出来。要是文渊在,一定不会这样的。”萧可的声音有些怒意。
“是,方公子一定会帮着陛下帮着皇后说话的。”李公公点头说。
一提起文渊,萧可更烦恼了,昨天和方文渊撂下这么一句话,今天他根本不好意思再去找他。“糟了,文渊会不会误会是我想把皇后废了?这样的话,他要恨死我了!”萧可有些急了。
李公公傻了眼,看着在屋子里转圈的萧可,出主意说:“不如现在召方公子进宫解释一下?”
“文渊都没来问我,我这样会不会越描越黑?”萧可摇摇头。
“那不如去看看皇后,劝慰一下?”李公公又出了个主意。
“好,”萧可高兴地说,“我和皇后去打打边鼓,让她自己和方太师去说说,而且,文渊回来了,这件好事她还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忽然觉得小可好可怜,我是一个人么?
第 7 章
长乐殿今天看起来热闹了一点,殿门前规规矩矩地站着两个宫女,一看萧可来了,立刻唱了个喏,把御驾迎了进去。
长乐殿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却没见方文荇,其中一个掌事女官回禀说:“娘娘衣冠不整,唯恐惊了圣驾,正在内室更衣,请陛下稍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