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渊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只见吴贵妃的□裙摆忽然濡湿了,一抹嫣红渗了出来,那个嬷嬷扑在了她的身上,手忙脚乱地想要去堵住吴贵妃的□,呼天抢地地哭叫着:“皇后娘娘,你作孽啊,连个未成形的胎儿都不放过!”
躺在地上的吴贵妃冲着方文渊笑了,那笑容惨厉,喃喃地说道:“方文荇,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你和陛下之间,一辈子都会有这个孩子的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幺蛾子……够大啊……文渊,娘亲对不起你……
第 60 章
方文渊茫然看着眼前的一片惨状,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被嫉妒和仇恨充斥了内心的女人,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方屏正上前和那个嬷嬷理论,余定风上前想要去看吴贵妃的脉象,而吴贵妃却惨呼连连,根本不让余定风近身,不一会儿居然躺在地上不动了,只有一双眼睛还直愣愣地看向前方,令人胆寒!那个嬷嬷一头扎在了吴贵妃身上,呼天抢地地喊着:“娘娘,你死得好冤啊!陛下的孩子也死得好冤啊!皇后娘娘,你这是害了两条人命啊!”
远处,萧可正急匆匆地赶来,他听人禀告说方文渊去了冷宫看望吴贵妃,生怕有些什么闪失,可眼前的一切却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定定地站在了原地,茫然看了看四周,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得眼前这一切仿佛是自己在做一个噩梦。
只可惜,他睁开眼睛,眼前一切如常,艳红刺眼的鲜血,慌乱的宫女嬷嬷,面无表情的方文渊……“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喉咙有些沙哑,“快宣太医!”
那个嬷嬷连滚带爬地跪在了萧可面前,哀声说:“陛下,皇后把我家娘娘骗出冷宫,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毒的法子,娘娘滑胎了!龙种薨了!娘娘被皇后逼死了!”
这个嬷嬷萧可认识,是吴佩箐的陪嫁嬷嬷,自幼带大她,对她忠心耿耿。
“不可能!”萧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吴贵妃,又看了看方文渊,踉跄地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颤声问:“文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方文渊定了定神,厉声道:“你这个刁奴,满嘴谎言!你怎么知道你家娘娘死了?你是摸过她的鼻息了还是把过脉了?”
那个嬷嬷一呆,凄声喊道:“陛下!事实俱在,你还是不信吗!左右娘娘不在了,吴家也不在了,老奴留着这条命又有什么用!陛下你要为你那还未成形的孩子做主啊!”
余定风在一旁一听不妙,疾步向前,想要扣住那嬷嬷的脉门,可他只顾凝神防着他们对方文渊不利,离得太远,还是迟了一步,那嬷嬷的胸口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顿时鲜血喷溅,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空气忽然好像凝结了,萧可和方文渊之间仅隔了数丈,却横亘着两具尸体,就好像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余定风一下子也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才低声说:“陛下,在下一直旁观,娘娘什么事情也没做,只是让我过来看看吴贵妃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他有点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场景,他的在场,不仅不能帮到方文渊,还会害得方文渊百口莫辩。
萧可用手拖住了额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久未复发的头痛不期而至,仿如万针攒刺。“来人那,所有在场人等,一律羁押冷宫问话,把地上两个人挪往冷宫,着太医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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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冷宫一下子拥挤了起来,几个御花园里几个目睹这场惨剧的宫女太监被李公公拦着问话;原来几个服侍吴贵妃的粗使丫头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还有一个原本出门迎接方文渊的宫女正跪在堂前接受杨名的问话;几个太医在另一间屋子里查看吴贵妃的尸首;而方文渊则神思不属地站在窗前,吴贵妃临死前的话不断地在她耳旁回响着。
“男人嘛,就算陛下是九五之尊也是一样的,喜新厌旧得紧。”
“方文荇,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你和陛下之间,一辈子都会有这个孩子的阴影!”
……
她忍不住咬紧了嘴唇,忽然之间浑身发冷,怔怔地看向窗外:冷宫中本就没几株葱翠的绿树,如今秋风乍起,几株枯黄的老树的几片树叶更是在风中瑟瑟发抖。
忽然,她的身后一暖,一个身体紧贴在她的后背,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方文渊不由得一颤,低声说:“陛下,现在我在想什么,重要吗?”
她的身子被人重重地扳了过来,萧可抓住了她的肩膀,凝视着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方文渊的眼底一热,不由得狼狈地低下了头。“你不疑心我吗?疑心我专宠善妒,害死了你的孩子和嫔妃?疑心我丧心病狂,连个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