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渊怔怔地看着他,脑中浮现出萧可说的美景,禁不住悠然神往……
“扑通”一声,山溪那边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了水,惊醒了两个人的美梦。方文渊蓦地回过神来,笑着说:“小可,你的梦可真美。是不是要是这样,吴贵妃就不存在了,那个孩子也不存在了,大衍的百姓更不存在了,这世上就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我们能幸福快乐地过上一辈子?”
萧可浑身发颤,忍不住大吼一声:“那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愿意看着你伤心难过,更不愿你离我远去,剩我一个人伤心难过!”
方文渊轻轻叹息了一声,上前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可,是,我现在是伤心难过,可我要是离开你,我会更伤心,更难过,这辈子,我就呆在你的身边了,不管是你的良臣还是你的皇后,我永远都呆在你的身边。”
萧可大喜,重新抱紧了她,仿佛抱着一份失而复得的珍宝:“好,文渊,你说的,永远都不要反悔。”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吴贵妃尽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以前是我不屑和她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真要斗了,难道我会怕她不成!”方文渊思忖片刻说,“更何况,她腹里到底有没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你的,都是个问题。”
萧可委屈地摩挲着她的发丝:“文渊,我真的没有,你走了以后,我满心满脑都是你,要不是他们拦着,我都要去大楚抓你了。”
方文渊轻哼了一声:“是不是喝醉了,把她当成我了?”
萧可更委屈了:“你身上有股香味,我从小就闻惯了,再不省人事,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那我们不想她了,让她在宫中一个人先蹦跶几天吧,等我们回去了再查个究竟。”
说着,方文渊快活地在岸边坐了下来,脱去了鞋袜,把脚放进了泉水中嬉戏起来:“小可,你说的那些话真好,以后等我们老了,我们也学太上皇,退隐归山,逍遥快活。”
“这样的话,我们要抓紧做另一件事情。”萧可也把脚放进了泉水,在水中追逐着她的纤足。
“什么事情?”方文渊奇道。
“自然是抓紧要生一堆皇子公主,然后让他们赶紧长大,好接掌我的皇位啊。”萧可贼兮兮地笑了。
方文渊脸颊绯红,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这个昏君,整日介地想着这些东西。”
萧可一把搂住了她:“既然我都成昏君了,不如就昏个彻底算了!”
说着,不等方文渊逃开,他扣住了她的脖颈,含住了她嫣红的嘴唇,用力亲吻起来,她的唇是那么的甘甜,让他的魂儿都飘了起来。
良久,两个人才喘息着分开,方文渊又羞又窘,飞快地站了起来,退开了一丈远的距离,拎着鞋袜颤巍巍地说:“你脑子里打的什么歪主意!”
萧可坏坏地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其实,天当被、地当床,别有一番情趣。”
“你不要过来!”方文渊警惕地说,瞅准时间,飞快地一转身,往自己的马匹处跑了过去。
萧可看着她狼狈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追了上去:“文渊,你不要害羞嘛,这里又没人!”
杨名躲在树林里,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陛下啊陛下,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臣真是大跌眼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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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启四年秋,明成帝萧可率三十万大军和大楚握手言和,两国盟誓永不侵犯,互为友邦,明成帝萧可班师回朝。
光启四年秋,太傅吴成奎、礼部侍郎吴潜残害忠良、谋逆弑君,罪证确凿,罪无可赦,诛九族,斩立决。贵妃吴佩箐本应废黜赐死,但念在怀有身孕,打入冷宫,待生子后查明身份再做定夺。
光启四年秋,经查明,太师方秉正,户部尚书方思瑜遭人诬陷,赏金千两,官复原职。
光启四年秋,原太子伴读方文渊,救驾有功,赐御前行走、免死金牌,常伴圣驾。
这两年来羽翼渐丰的吴氏一党树倒猢狲散,为京城中的百姓凭添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方文渊更是成了百姓们的热门话题,挖空心思地打听了许多连她本人都不知道的秘闻。
“你们可知道那位方公子,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如今却是当今大衍最有权势的人了,谁要是得罪了他,这十有八九就是要脑袋搬家。”
“这算什么,听说他家都是黄金铺地,都是当今赏的!”
“这,这不可能吧,前几日我还在太师府门前看到过他一眼,一身长衫,在座的好几位都比他要富贵呢。”
“你听说了没,他和那个大衍一代画家草水先生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