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征程没好气地说:“再在美国呆下去要连中文怎么说都忘记了!”
把女伴送回家里冯征程开着车在街上兜圈子不知怎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那条西河路边开了敞篷熄了火把座椅放倒他躺在椅子上仰望着黑丝绒般星空。
西河路是条历史悠久路过去一点就是N市最历史悠久一个古建筑路两旁整齐地种着高大梧桐树夏天时候浓荫蔽日把整条马路都遮得严严实实而现在梧桐树叶掉了只剩下光秃秃树枝
忽然冯征程留意马路前方有个身影慢慢地走过来凝神一看居然是陶然!只见她低着头不时地踢踢路边小石子又不时地去摸摸梧桐树树结偶尔还停下来看看西城河一付悠闲样子。
顿时冯征程怒从心起不假思索地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果然陶然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几步看到是他戒备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这个人有没有脑子?现在几点了?都快十二点了居然在大街上闲逛?”冯征程恶狠狠地说。
“关什么事?”陶然也恶狠狠地看着他。
冯征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这寂静午夜看着眼前人杏眼圆睁黑漆漆双瞳就仿佛那黑丝绒般夜空仿佛要把他溺毙在里面恍惚中他听到自己声音干巴巴地在说:“这么晚了外面很不安全应该早点回家……”
他蓦地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是不是不想回家才从体育场走了过来?”
陶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早已经又累又饿脚底隐隐作痛原本就咳嗽喉咙因为刚才叫得太厉害早就雪上加霜她疲惫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想从冯征程身边绕过去“说了不关事要回家了借过。”
冯征程也往旁边走了一步继续挡在她面前。
陶然顿时愤怒起来多日来疲惫、委屈、心酸夹杂着这丝愤怒直冲脑海她用力推了冯征程一把大声说:“想干什么!要追让追要分手就和分手还想怎样!”
冯征程跄踉了几步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分狼狈向来都是别人和他分手后死缠烂打象今天这样拖泥带水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什么呢他自己也有点茫然了。
陶然更愤怒了“炫耀个什么!不就是有了新女朋友嘛!跑到面前来炫耀什么!”不知不觉中泪水爬满了陶然脸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到冯征程和别人出双入对那一刹那她就想躲到一个角落里大哭一场。
“怎么这么欺负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陶然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狠狠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可是眼泪越流越多无法控制终于她靠在背后梧桐树干上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方立夏最近有点烦恼他觉得自己中了一个魔咒自从那夜从陶然家里出来以后他就中了一个魔咒。自己独自呆了两天心里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了。今天星期六他早上睡了个懒觉破天荒没有出门要留在家里吃午饭。
方妈妈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今天怎么转性了没有女朋友要陪?”
方立夏不免有些愧疚赔笑着说:“陪母亲大人也很重要啊。”
方妈妈嗔笑着敲了一下他头张罗起午饭来。吃完午饭方妈妈午睡去了方立夏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终于还是拨了心里念叨了半天电话。
“小师妹在干嘛?”
电话那头哼哼了一声声音沙哑又忽然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半晌才发出嘶嘶声音方立夏听了半天才听出来:“还在睡觉呢喉咙不舒服。”
方立夏顿时有点着急说:“去医院看了没?”
“没有。有药不用去。”
“胡说。在家等着带去医院。”方立夏听着电话里声音觉得那破锣一样声音是多么得碍耳第一次觉得有点心急如焚挂了电话就往陶然家里赶。
陶然今天也睡到很晚昨天大哭一场哭完她也没理冯征程直接就回了家。可能是发泄过了心情舒畅了一些躺倒床上倒头就睡。可是早上一醒来就不对了喉咙象火烧一样根本不能说话蜂蜜水、盐水轮番上马也没见好转胸口一直痒痒咳得凶了偶尔居然觉得嘴巴里有一股铁锈味只好嘴里一直含着一颗强力枇杷糖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方立夏急匆匆地赶到看到她捧着一大瓶开水在润嗓子一听说要去医院她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大堆药有头孢拉定、咳嗽药水、枇杷糖浆指手划脚地表示她自医绰绰有余。
方立夏把那些药一股脑儿都扫回抽屉里严肃地看着她问:“要么扛去要么自己去选吧。”
正文-第27章
医院里人很多照例弥漫着消毒水味道。陶然一进医院就紧紧地拉着方立夏袖子原来咳得有点潮红脸渐渐地发白起来。
给陶然看病医生是个不到三十年轻人用压舌板看了看喉咙皱着眉头说:“怎么搞成这样?咽喉重度充血咳嗽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