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为然,准备回楼上画画去。
可是,却在楼梯上遇到晏暮青,他不是睡觉的吗?穿得整整齐齐又要出去的样子。
她问也没问,站到一边,自动给他让路。
他经过的时候,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就走了。
他的指尖,有着淡淡的烟味,之前在房间里被他压着胡作非为的时候,他也有着很浓的烟味,可见,这几天他抽的烟量很大。此时,指尖略过的气息却让她才平息下来的身体自动唤醒了记忆,站在楼梯上,竟然微微一颤……
她恼恨,就算是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吧,转身跑上楼。
晏暮青是被阿百叫出来的,自己开了车,来到徐姨出事的地方。
此刻,两人站在岸边,阿百说,“这是关队那里弄来的照片,能有这些不错了,别再为难我了,如果不是我跟他是战友,我连他身边都靠不近!这我还是偷偷弄的。”
阿百的手机里,几张案发当天的现场图片。
晏暮青完全没兴趣看,“这有什么用啊?随便谁只要当时站在这看热闹的人都见过这现场。”话音刚落,他却盯着一张照片看着不动了。
阿百还在说,“那我也没法子了,关谨琰那小子太能保密了。不过,他也说,不是自杀,应是他杀。”
“嗯,你看这张照片,这张。”晏暮青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拍的是一只遗落在岸边草里的鞋子,“这是徐姨的鞋,掉落的那只,如果是自杀,鞋尖应是朝河的方向,而这鞋子却是鞋跟朝河,可见,她是倒退着往后然后掉进河里的,没有自杀的人退着自杀,这是被谁逼着倒退或者推下去的啊!”
“这个难查了,当时打捞上来尸体,看热闹的人奇多,现场早被破坏了,脚印啊车轮印啊,完全没法再查。”阿百道。
晏暮青没说话,只在河岸来来回回地走,盯着每一寸土每一寸草看。
阿百没有打扰他,尽管这一带他们俩已经看过无数次,但谁也不知道哪一次会有新的发现。
果然,晏暮青在一处水草边停了下来。
“阿百。”他喊道。
“来了。”阿百快步走过去。
只见晏暮青指着一处草丛,枯黄的草丛里一根黑色的绳子,“这个,是徐姨的。”
“一根绳子?”阿百对徐姨的东西并不熟悉。
“嗯。”晏暮青拿出一副手套来戴上,将绳子捡起,放进一个密封塑料袋里,“就因为太普通,所以才被忽略了,你等下拿去给关队。”
“还有,你看这。”他又道,“这里的草,照片拿来。”
阿百把手机给了他。
晏暮青翻出那张鞋子的照片对照,“没错,这里是徐姨落水的地方,你看这一块草!”
阿百顺着晏暮青手指处一看,亦即拾起绳子的地方,只见这一片的草虽然因为季节的原因全都泛黄干枯,但是,却齐齐整整长着,唯独他指那一块,缺了一把,而根部松了,中间被割断,断口整齐。
“这,难道是徐姨求生,抓住了草,所以把草抓松了,然后有人要她死,就把草割断了?”阿百猜测。
“应该是这样。所以徐姨毫无疑问是他杀的!绝不是自杀!”晏暮青站起来,“可是是谁?徐姨一辈子跟着我,跟别人并无冤仇,虽然在家里和简宁他们不和,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意外,而且,简宁他们三个也没这个胆,更没有这个时间,死亡时间前后,简宁和晏暮秋在打麻将,晏暮山带着曲北昀在医院检查,再就是那个三角关系里的A点和C点了,A是在你的掌控之中的,C倒是最强大的一个,但是他没有害死徐姨的理由……”
“你说的第四个啊!”阿百提出来。
“知道第四个是谁就好咯!走吧,回去。”晏暮青往回走。
阿百跟上,“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晏暮青倒是赞同的,只不过却叹道,“就只怕等马脚露出来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了,阿百,家里的保卫你要再加强一点。”
“是。”阿百又多了一个顾虑,“那……夫人的画展还举行吗?”
晏暮青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地道,“如期举行。”后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我至今想不明白徐姨为什么到这里来,这也不是码头,回老家坐船也不从这里出发,徐姨那两个手机,你都查了记录没有。”
“查了啊,没有别的人联系她。”阿百道。
“嗯,那就等吧。”晏暮青走到停车的地方,两人各上一辆车,晏暮青回家,阿百去公安局。
晏暮青开车门的时候,脚下踩到一个东西,移开步子的时候觉得有些亮眼才发现,可一看之下,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于是上车,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