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个任性的小毒舌什么时候才会腻,才会放我离开。
放下手里的抹布,我已经任命地降格为丫环,只可恨那个小毒舌始终未让我见到郭嘉,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找我什么事?”推开书房的门,这个时间他一向都在这里念书。
只是随即,我愣住了,屋子里不止他一人,看那一身的明紫的男子,分明就是曹操!
“听说你拐跑了人家的谋士?”刘协转头看向我,淡淡讥讽。
拐……拐跑?我嘴有抽搐了一下,看向曹操。
狭长的双目带了一丝笑意,曹操看向我,“郭嘉我带走了”。
心里突然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可恶,把老娘当猴耍!
将长发勾到耳后,让左颊的伤疤更显眼一些,我抿了抿唇,“很好,既然如此,请放我出宫吧。”
“他就是来找我要人的,郭嘉让他来的。”刘协看了我一眼,没甚表情地开口。
我心里轻轻吁了口气,还好那小子没有丢下我不管。
“可是……我不准。”恶质地咧了咧嘴,刘协的话一下把我打入地狱。
磨了磨牙,我看向那个小魔头一般的家伙,“你丫环婢女成群,留着我这无盐女要干什么!”
“好玩。”
好……好玩?!我差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既然王爷不允,那微臣便告退了。”淡淡告辞了一声,曹操转身便要离去,一点都没有尝试着为我的福利争取一下下。
我忙将自己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想,这皇宫应该没有驿站那么容易逃出去了……”凑近我,狭长的双目里微微闪过一丝戏谑,他轻轻在我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扫在我的颈上,痒痒的。
这个记仇的家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潇洒地走出门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暴跳如雷。
狠狠瞪着那个一脸自得的始作俑者,我恨不得把他撕成几片。
拿了几块冰和几枚水果,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公器私用,快乐地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里做消暑用品。
人哪,得学会自得其乐,否则我早被闷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宫里了。
倒在这个宫廷的角落里,我吃得一肚子凉爽,无人打扰。
当丑到极致时,便也是一种幸福,无人打扰的幸福。
无声的咧了咧嘴,我倒头睡了个午觉。
“皇上呢?见着皇上了么?”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我翻了个身,继续睡眠。
他们在找皇上?这个皇帝应该叫刘辩吧,是刘协的哥哥,自从入宫来一直未曾见过,还是不见为好,既然知道他性命不得长久,便不要认识为好。
突然感觉光线亮了一下,我立刻惊醒,看到有人快速地闪进屋来,关上了房门。
“谁?”翻身坐起,我皱眉,这个时间那小毒舌应该午睡了,谁还会来这里?自从这屋子归我后,几个同屋而眠的宫女都搬了出去。
“嘘!”来人背靠着门,屋里光线有点暗,我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
被小毒舌逼出来的火气正无处发泄,我上前一步,便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拉到亮处瞧了个仔细。
他不适地眯了眯眼,我看清了他的模样,很漂亮,我见犹怜的漂亮,无害得……像只小白免。
寒,小白免……
此时他身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当真像只迷路的小白兔。只是,当一个男子长得必须用漂亮来形容,便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了。
毕竟,这个时代,漂亮的男人跟漂亮的女人一样,是种罪过,是薄命的征兆。
懒懒松开他的衣领,我顺手抚平他被我拉出皱摺的衣领,转身回到榻上躺下。
“你……”迟疑地看我一眼,他的声音也是软弱无力。
我在心里为他哀悼了一把,他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男宠?可怜的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呢,看他一身狼狈,一身单衣,该不是刚从魔爪下奋力逃出来吧。
看着他,我又开始习惯性地想当然。
“你是?”他走上前,在我身旁坐下,看着我,漂亮的眼睛灰蒙蒙的,不像郭嘉一般清澈,也不如吕布一般明亮。
吕布……我微微一愣,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孩子了,自从凉州一别,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不过还是不见的好,在他的记忆里,我应该永远都是那一日,他送红盖头时的那个漂亮而幸福的新娘吧。
“无盐。”摸了一下自己的左颊,想到自己为他编的可怜身世,我决定笑眯眯地跟他讲话。
“你叫无盐?”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单纯无害的眼睛让我快忘了他是个男的。
“丑女,即无盐也!”我指了指自己的左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