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颖?仲颖,你怎么了?”我一下子被吓住,伸手抱着他,扶他在一旁榻边坐下。
这回,他没有躲开我,任由我扶着他坐下,竟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
“仲颖,你说话,不要吓我啊。”有些慌乱地抚上他的脸,我急道。
“我……竟然还是糟蹋了你……”说着,他轻咳一声,鲜血自口中溢出。
糟蹋?我皱眉,为什么会用这么严重和不堪的字眼。
“你偏心。”心里微微一乱,我站起身,开始胡搅蛮缠。
“什么?”董卓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
“铃儿都可以睡在你身旁,为什么我不可以?”可怜兮兮地低头,我漠视他嘴角的血迹,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轻轻低叹一声,他终是重新将我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上我的头顶,他低低地开口,“她是她,你是你。”
“有什么不同?”我故意哽咽,“你都可以要娶她,为什么不要娶我?难道我不够好?”
抬手拿起一边的衣袍裹在我身上,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褐色的眸中满是道不明的情感,“我没有要娶她,只是侍妾而已。我的笑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没有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论,知道么?”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步步为营,我终是不忍,抬手轻轻试去他嘴角的血迹。在他心里我该有着怎么样的份量,竟会让他用“糟蹋”这个字眼来形容他自己?竟会让他因以为自己碰了我而悔极吐血?
“我不够好,我太老了。”眉间紧紧打了一个皱摺,他叹息,“而你,太小。”
“你不老,我也刚刚好。”我也皱眉,继而又开口举例子,摆事实,“城东的王老爷昨天娶了个小妾,才十四岁,王老爷都五十多了呀。”
“胡说,那样一个舞姬怎么能和我的笑笑相提并论!”董卓再度皱眉。
“是啊,你的笑笑,仲颖的笑笑”,我将头靠在他胸前,细语轻言,“总有一天我会嫁人,你怎么舍得把我给别人呢?只有嫁给仲颖,笑笑才能一辈子都是仲颖的笑笑啊。”
闻言,董卓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看着我,“经过昨晚,你不怕我么?”拥着我的手微微一紧,似是有些紧张。
怕?我怔了一怔,随即明了,他该不是在说男女之事吧?呃,介个……
“不怕,笑笑永远都不会怕仲颖,无论仲颖变成什么样子。”赶紧装乖卖傻,我甜甜道。
褐色的眸子微微一暖,我知道他定是妥协了,正待额手称庆之时,他突然低头,轻轻覆上了我的唇。
唇上一片酥麻,脑中轰然一响,这……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
“我该拿你怎么办?”轻吻着,他叹息,仿佛我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珍贵得令他无所适从。
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看他微微吃痛的模样,我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娶我啊,娶我,然后一辈子都陪我在凉州,哪儿都不去。”
诡计得逞。
这便是幸福吧。原来结婚,竟是这样的幸福。
无需多说,那两个见到“暧昧”场面的侍卫便自动报了喜,太守府便热闹了起来。
“夫人。”
“夫人,早。”出了董卓的房间,迎面碰上几个丫环仆役,一个个都掩唇轻笑,连称谓都变了。
不是“小姐”,是“夫人”。
不过,这感觉还不错,呵呵。
刚回到自己房门口,便见了坐在台阶上正擦拭着他方天画戟的吕布。
“媳妇,你回来了。”抬头一见我,他眼睛微微一亮,忙提了戟站起身随我进了屋。
“媳妇。”他张了张口,“你要嫁给董大人了?”
我点头。
静了半晌,他笑了笑,声音有些落寞,“原来这是真的啊,我早知道的,你们本来就一直在一起嘛。”
见他如此,心下微微不忍,抬手整了整他的衣冠,“你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吕布低头看我,“我知道,你说过,叫貂蝉嘛。”
我抿唇,无言以对。
“等你婚礼结束后,我便回五原了。”咧嘴笑了笑,他说着转身离开我的屋子,“如果当初捡到你的是我,该有多好”。走出了房门,他脚步微微一顿。
我微怔在原地。
婚期在半个月之后。
董卓说,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因为,他的笑笑是最好的。
筹婚事笑笑诡计得逞 全情义吕?
这半个月真的很忙,董卓忙着养伤,我忙着当个快乐的待嫁新娘。
赵云拿了银子便离开了,连我留他喝杯喜酒他都不乐意,或许这天底下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只有银子……和那个叫婉儿的姑娘了。
亦或者,府里面喜庆令他触景伤情,想起了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