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温热一下子褪去,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正好对上董卓的眼睛,他看着我,欲望、懊恼、狼狈,各种神情在他微褐的眼眸中交杂繁复。
“仲颖?”
感觉到他猛地一怔,随即他抱着我转身,一把将我推倒在榻上,正在我有些紧张害怕的时候,等待我的,却不是他的体重,而是轻软的锦被。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董卓抬手一把用被子将我裹住,随即便转身离去。
怔怔地躺在床上,我看着他仓皇离去的狼狈身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能坚持?明明,他是想要我的吧,可是为什么?
抬手轻轻抚上温热的唇,他的气息还留在我的唇上,我不禁微微有些迷惘。
他,真的是董卓么?历史上那个曾经淫乱后宫的董卓?
他……为什么不碰我?
这个问题困绕了我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仍是没有答案。
穿戴完毕,却迟迟不见铃儿进来服侍,虽然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无需她来服侍,可是铃儿却是一直坚持,今天,她竟然没有来?真的好生奇怪。
微微一愣,我猛地站起身,直直地冲向铃儿的屋子。
站在铃儿门口,我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猛地推开门。
“咣”地一声,惊扰了房中的两人。
铃儿正伺候董卓披上外袍,而她自己则是尚未更衣,白晰的脖颈、丰满的乳沟一览无余,其上满是青紫的淤痕,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呵呵,原来不是不碰,只是不碰我而已呢。
“铃儿肚子又疼了?”微微扬唇,我有些讥诮地开口。
“笑笑,你先回房。”皱眉,董卓终于开口。
做了个深呼吸,我转身离开。
别以为占了个十五岁的身子,便真当自己十五岁了,竟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我暗骂自己没出息。
“小姐,你去哪儿?”樊稠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到樊稠正站在我面前,咧了咧嘴,我感觉自己头上的犄角似乎又长了出来,“樊稠,铃儿找你。”
“啊,真的?在哪儿?”樊稠有些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道。
“在她房里。”我点了点头,道。
看着樊稠迫不及待冲向铃儿的房间,我忽然心里有些闷闷的,我果然非良善之辈。
想了想,我又转身走向铃儿的房间。
“呵呵,樊稠你来得正好,我正冷备将铃儿收房,今天晚上我请弟兄们喝酒。”刚到门口,便听见董卓的声音。
收房?我走到门边,不意外地看到微微苍白着脸的铃儿和满面不自在的樊稠。
“多谢大人,樊稠这就去将好消息告诉弟兄们。”樊稠低了低头,抱拳离去。
走到门口,樊稠转头看到我,微微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看到他比较哭还要难看的笑,我呆呆站在门边,心里怪怪的。
董卓要收铃儿为妾?心里微微有些酸涩,我扬了扬唇自嘲。呆了半晌,正欲离去之时,房内突然有声音传来,我忍不住又好奇心大作,附耳细听。
“铃儿,有了名份不高兴么?”是董卓的声音,只是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铃儿很高兴。”铃儿开口,声音怯怯的。
“当真高兴?”董卓的声音有些危险地扬起。
“痛。”房内传来铃儿轻呼的声音,声音略略有些含糊不清,似乎是被董卓捏住了下颌。
“五年前笑笑带你回来时,我便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如果不是因为笑笑喜欢你,你五年前便已经死了,不要再跟我玩什么花样。”董卓淡淡开口,夹杂着铃儿的低泣声。
“大人,铃儿不明白……”铃儿啜泣着,却突然大叫一声,似乎被董卓推倒在地。
“我的坐骑被刺伤,还有昨晚笑笑房外的刺客,你在干什么?想杀了我为你爹报仇?太守大人的千金!”董卓的声音危险极了。
太守大人的千金?我微愣,我捡回来的女人,是那个被董卓一刀削了脑袋的肥太守的女儿?
太守府杀手初露端倪 望月楼笑
一向自诩聪明的现代人,竟然是引狼入室而不知?
如此说来,从五年前我救铃儿回来时,便是这场骗局的开始?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铃儿微微颤抖的声音满是不敢置信。
“是你自作聪明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我?看着我妄想报仇的样子,你一定很得意吧!”铃儿不甘地尖叫起来。
“你是笑笑坚持要保护的人。”董卓开口,声音淡淡的。
“笑笑?”铃儿讥讽地笑了起来,“你不怕我杀了她么?”
“相信我,杀了她,你的下场会比你爹更惨。”森冷的声音,连站在门口的我也忍不住微微颤抖,我几乎可以想象铃儿惨白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