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忧心起这汉朝的家国天下来,汗。
“你们……你们……”看着眼前一群的凶神恶煞,那胖太守肥得流油的身子吓得直打颤。
董卓也不惊慌,竟是大笑起来,“人已经来了,太守大人想要如何?”
呆在樊稠怀里,我也有些讶异,忽然想起历史上董卓似乎一向与凉州边境的一些游牧民族交好,莫非这些人皆是董卓引来的?
恶太守伏诛府衙 郭奉孝一语成?
“笑笑在哪里?”咬牙,董卓重复道。
那胖太守此时却只有打颤的份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也罢”,董卓咬牙,“杀了你,搜了这太守府,自然便可以找到笑笑了。”
“你不敢杀我,我是凉州太守,我是大汉朝的太守!”那胖太守蓦然惊叫起来,一身的肥肉抖动得如秋风扫落叶。
“董兄弟,你不方便杀他?”一旁一个手执弯刀,留着一脸络腮胡的大汉上前笑道,“不如由兄弟代劳如何?”
董卓微微抿唇,“兄弟言重了”,语毕,竟是手起刀落,眨眼间,那颗肥硕的头颅便直直地滚落在地,连最后一声惊叫都咽在喉中未曾出口。
抱着我的樊绸混身一个激凌,随即似乎突然想起了郭嘉的忠告,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却已是惊呼一声,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董卓杀人,那样绝决,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笑笑?!”是董卓的声音,带着欣喜,我听得他的脚步声大步上前,只一瞬间,我便回到那个我待了三年,已经熟悉到捂着眼睛也可以认得出来的温暖怀抱里。
只是鼻端的空气中还带着血的腥味,我甚至能够从他抱着我的手中闻出那股特殊的腥甜气味。
我轻轻轻颤前从董卓怀里抬起头,看着颓然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接了那么多戏,演了那么多死亡的场景,或悲凉,或壮烈,或哀戚,或惨不忍睹,可是,那都只是演戏而已,都是假的,我从未这样真正直面过死亡,从未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
董卓似乎发现了我的轻颤着的身子,皱眉看向樊稠,“你们对笑笑做了什么?”
樊稠全然没有刚刚的凶神恶煞之样,犹其是刚刚亲眼看到董卓一刀砍了那太守之后,更是惨白了一张脸。
“没事,他们只是想剜了笑笑的心给皇帝做药引而已。”看着樊稠乍青乍白的脸色,我微微感觉有些好笑,唯恐天下不乱道。
闻言,董卓的唇角一下子绷紧了,脸上满是隐忍的怒气。
樊稠闻言早已是面若死灰,我这才轻轻扯了扯董卓的袖子,“笑笑没事,笑笑被捉,还没来得及害怕呢,仲颖就来了,好快的速度。”眯起眼睛,我拼命灌迷汤来缓解刚刚被我挑起的杀意,我可不想真的再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横尸当场,还是我的面前,要知道,我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耶。
董卓这才缓和了神情,“念你刚刚还知道捂着笑笑的眼睛,不让她受到惊吓,我就饶了你的性命。”
我却是怔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站在樊稠身后的郭嘉,他仍是一脸的无辜,可是他说的事竟是全都中了,恶太守死无全尸,樊稠也依他所言保住了性命。
“董兄弟,这凉州与羌胡相交,如今你将这无耻狗官杀了,太守之位由兄弟你来当最为合适!”一个手持弯刀,留着络腮子的大汉大笑在突然嚷嚷道。
董卓一愣,“地方官员一向由朝廷指派委任,怎么可能说当就当?”
“前任太守昏庸无能,激起民怨,死于羌胡人之手,如今凉州陇西郡临洮县的董卓大人可与羌胡达成和平协定,必可胜任太守之职。”樊稠忙不失时机弯身道,“此事在下一定会命人速报朝廷”。
我回过头来,看着一脸谦恭地拍着马屁的樊稠,轻轻哼了哼。
“哈哈,如此甚好,有董兄弟作阵,兄弟们自然不会来为难……”大厅之内,那些羌胡人皆笑道。
董卓一直紧绷的嘴角这才微微有了笑意,“多谢兄弟们帮忙,今晚在这太守府,不醉不归。”
众人皆扬着手中的兵器欢呼起来。
我却是微微抿了抿唇,这大厅之内尚且躺着一具尸体,他们如此狂欢的模样着实怪异。
“你们还不将这些脏东西处理掉!”樊稠眼力倒是不弱,忙不迭在吩咐躲在门外早已吓是哆嗦的府衙众仆。
几个胆大的男子这才上前,抖拌瑟瑟地抬了那尸体出去,不知要处理到何方当肥料。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樊稠,见风使舵这一招他倒是挺有经验嘛,樊稠……樊稠,樊稠!我蓦然睁开眼,樊稠?!是跟在董卓身边的四个武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