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唉。”二皇子脸色微沉,长叹了口气,“以前老三常说,他和我是前世不修,才生在皇家,老天往生了,也不全是坏事。”
想到三皇子,一阵悲怆从二皇子心里涌上来,差点把眼泪冲上来。
苏烨低着头,没留意到二皇子这一阵突出其来的悲怆。
他心情非常不好,这个局被江延世将计就计,如今这把屎糊在了二爷手上,秦王府那边……
苏烨烦恼的叹了口气。
如今他们还不能没有秦王府的支持,还正是要和秦王府交好的时候,这件事,现在糊到了二爷身上,他就得给秦王府一个交待,或者,要向秦王府表出一个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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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送走了长沙王府的老仆张喜安,迎进了柏悦,送走了柏悦,李夏坐着抿着杯茶,吩咐叫郭胜进来。
郭胜不知道那位赵老供奉的事,可凭着直觉,他感觉到出什么事了,跟着婆子进来,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对于他到现在没搞清楚状况这事,颇为心虚。
李夏看起来心情不错,吩咐端砚到茶水间看着煮莲子茶,看着郭胜,先说了皇庄里的那位赵老供奉病重的事,又说了长沙王府来的那位老仆,以及,她刚刚送走的柏悦。
郭胜听的连连眨眼,“这是江延世的手笔?他想干什么?这有什么好处?不对,柏大奶奶来这一趟……是苏烨?”
“嗯。”李夏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看着郭胜,等着他往下说。
郭胜眼睛微亮,“皇庄在苏烨手里打理多年,就是现在,只怕还有不少是握在苏烨手里。赵老供奉这么个人,苏烨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不握在手里。现在赵老供奉却找到了太子头上……可昨天往皇庄跑这一趟的,是二爷,柏大奶奶又来了一趟,这是要给咱们一个交待,照在下看,这事儿,动手的是苏烨,不过被江延世将计就计,坑人反被人坑了?”
“应该是这样。”李夏嘴角带着笑意,“还有件事。”李夏将昨天苏贵妃请了大相国寺方丈和那位方师太进宫看了一大圈的事说了。“说是皇上连着折损子嗣,是因为宫里有不孝之人,这个时机,卡的可真是正正好。”
“苏烨想干什么?”郭胜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不是苏烨,那位方师太法术高不高明我不知道,不过,她忖度人心的本事,很厉害,总能投人所求。这位方师太最初在京城贵人圈子里挣到名声,却是因为一个茶字,她闻茶品茶上有几分天赋,酷爱茶和茶道,在茶字上,目无下尘,唯一能看进她眼里的,就是江延世了。”
李夏想着这位方师太,这位方师太很长寿,江家灭门之后,她又活了几十年,每到江家祭日,她都到江延世坟前,摆一道茶席,放两只杯子,对着那座坟,品评当年的新茶,成了京城一景。
听说金拙言也去看过几回。
郭胜看着微微有些出神的李夏,想说话又忍住了。
“皇上认定他是真命天子,诸神保佑,可是,他又十分敬畏鬼神。这个孝字,他肯定要有所交待,不过,最好悄无声息,毕竟,只要对鬼神有所交待,也就过去了。”李夏轻轻叹了口气,她想到了皇上会怎么做,大约,江延世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一步步往前推。
“王妃想到了?”郭胜瞄着李夏的神色,问了句。
“再看看吧。”李夏似是而非的答了句,沉默片刻,吩咐道:“我要用人,你把你手里能调用的人手,能杀能打,机灵善机变的,都调到京城来,不必进城,在城外找地方藏身。两条,一,只要精锐,宁少不许滥,二,藏好行踪,江延世是个极精明的人,还有个苏烨。”
“是,王妃放心。”郭胜眼睛亮了。
“让富贵盯着阮家,陆家,丁家,徐家,唐家,还有李家三房的动静,一天一趟报到端砚那里。”
李夏接着吩咐,郭胜脆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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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冬和徐夫人的精心照顾下,阮夫人恢复的非常好,那个先只起了小名的女孩子阿果,也白白胖胖,健康喜悦,看到人笑,没看到人,也能自己笑个不停。
阮十七算着日子,总算熬到满月这一天了,前几天就跟上官告了假,带着儿子,带着车带着人,往陆府去接李冬和女儿毛毛。
刚进二门,阮十七一眼看到辆标着秦王府标志的大车,心里就突的一跳,据他的经验,只要看到秦王府的大车,不管在哪儿,都十有八九没好事。
阮十七抱着儿子下了马,阮慎言还小,注意不到太多周围,下了马,连蹦带跳往里冲进去找阿娘,阮十七狠看了几眼那辆大车,带着几分不祥预感,紧跟在儿子后面往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