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没事,大夫已经诊过了,皮外伤,小七和小九罚跪呢,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后头的事……我回去跟大嫂说一声,唉,没事没事,我走了。”
徐焕到的快走的快,出了董家,上了马,走出几条街,长长叹了好几口气,这是户好人家,就是那位董三郎,人差了不是一点儿。
严夫人得了徐焕的回话,脸色青灰,呆呆坐了好一会儿,强撑着站起来,吩咐蔓青侍候她换了衣服,悄悄出门上了车,往唐府过去。
楠姐儿当街打架打成这样,这样的泼妇,配不上唐家这样的门第,配不上贤哥儿那样金玉一般的人品。不能等人家找上门递话儿暗示,她得亲自、立刻上门,把话说到,结不成亲就算了,可不能再因为结不成亲,让两家生了心结。
进了唐府二门,古大奶奶急忙迎出来,严夫人低着头,简直是一眼不敢看古大奶奶,进了后堂,给随夫人见了礼,话没说出来,眼泪先下来了,“我们家刚刚生的那场子事,不知道夫人听说了没有?”
“就是董家哥儿打了你们三老爷的事?”随夫人倒是直接干脆。
“是。”严夫人一声长叹,“董家这门亲,已经……这亲没法结了,董家三少爷是明知道三老爷是三老爷,还挥拳打上去的,这亲,没法结了。”
“唉,冬姐儿那么好的孩子,你别放在心上,这是冬姐儿缘分没到,冬姐儿那面相,一看就是个有大福的,你没放心上,不是大事,这议亲,哪家不是一波三折的?”随夫人忙安慰严夫人。
“夫人说的是。”严夫人听到哪家不是一波三折,心里一阵剧痛,眼泪又下来了,“我来,是想跟夫人说,我是说,楠姐儿和阿夏……”
“说到这个,听说阿夏一身的血,没什么事吧?”古大奶奶听到这里,关切的问了句。
“她没事,楠姐儿拿了只茶壶……后来茶壶碎了,划伤了手,阿夏身上的血,都是楠姐儿抹上去的。”严夫人说的含糊无比。
“那楠姐儿的手呢?伤的怎么样?重不重?说是好多血。”随夫人担心上了。
“不重,她自己都不知道,进门的时候,哭的气都上不来了,说阿夏活不成了,出了好多血,后来找了半天,才从她手心里找到那条细长小伤口。阿夏今天穿的是件白绫子夹衣,不经染,一点儿血,看起来就吓人了。”听随夫人如此关切楠姐儿,严夫人心里生出丝丝希望。
“这就是好。”随夫人松了口气。
“我这趟来……”严夫人犹豫含糊的开了口。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随夫人爽快笑道。
“是楠姐儿,是我没教养好,娇纵的太过,竟然当街打上架了,她配不上……”严夫人心一横,把话说出来了,这话再怎么痛心,再怎么不舍,也得说出来。
随夫人呆了呆,立刻看向儿媳妇古大奶奶,古大奶奶迎着她的目光,也是一脸惊讶,随即又笑起来,微微颔首欠身,示意随夫人说话。
随夫人先笑起来,“我就说,你府上这会儿正乱着,你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说闲话来了。阿夏看着她爹被人家打了,小孩子家,不就是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楠姐儿自然得跟着阿夏往前冲。这有什么?不算什么事儿。
听说这事,我还跟贤哥儿他娘说笑话呢,说正好,贤哥儿那脾气,就得有个这样能冲能打的,以后护着贤哥儿不受气。”
严夫人呆了下,噗一声笑起来,“夫人可真是,您就不担心楠姐儿跟贤哥儿打起来?”
“那我可管不着。”随夫人摊着手,正说着,眼睛瞄见门口小丫头掀帘进来,走到古大奶奶身边低低禀报着什么。
古大奶奶听完,欠身冲随夫人和严夫人笑道:“是长沙王府上,我去看看。”
看着古大奶奶出去,随夫人让着严夫人喝茶,端起杯子笑道:“有件事,正好跟你说一声,珊姐儿的亲事算是议定下了。”
严夫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随夫人看着她笑道:“就是长沙王府,那位世子,过几天就下小定礼了,我和贤哥儿他娘商量过了,等阿珊定好亲,就把贤哥儿和楠姐儿的亲事也定下来。”
“真是门好亲,金世子可是少有的才俊,人生的又那样好,恭喜夫人,好好好!夫人不嫌弃楠姐儿……这是楠姐儿的福份,天大的福份。”严夫人激动的简直有点儿语无伦次了,楠姐儿这门亲事,她真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古大奶奶片刻回来,手里拿着个不算小的匣子,一脸的笑,进来就将匣子托到严夫人面前,“是世子打发的人,送来了一匣子的伤药。
说是听说阿夏和七姐儿都受了伤,就找了点儿药送过来,托我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