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老爷跟老太爷说五爷和六爷的好,老夫人的不明理,老太爷这里,就容易鼓动起来了,老两口好好闹一闹家务,老夫人也就清静了。”
李夏露出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胜好几遍。
她忘记了,若论阴人使绊子,这位是高手中的祖宗,她交待他这样的事,说个想要的结果就行了,不用多费心。
“嗯,你用心了,很好。”李夏干脆直接的夸了一句。
郭胜顿时眉梢飞动,两眼放光,姑娘的意思,他总算能领会一二了!
隔没两天,一大早,严夫人和郭二太太、徐太太请安时,因为郭二太太一句昨天二老爷文会上酒多了,姚老夫人突然暴跳如雷大发脾气,点着郭二太太,从二老爷痛骂到二太太,再骂到三哥儿李文林,最后骂到孙媳妇沈氏的鼻子上,把一屋子的人骂的莫名其妙,个个目瞪口呆。
严夫人一大早听了一顿臭骂,又被这顿臭骂扫到,什么管家不利的也挨了骂,憋了一肚皮闲气,出来议事厅,当着几个儿媳妇的面,就一迭连声让人赶紧去查,老夫人这样闹腾,肯定是又听到什么闲话儿了。
严夫人主理永宁伯府几十年,早就把这间伯府打理的都在她手心里握着,不到一个时辰,孙忠媳妇就领着胡婆子进来回话了。
严夫人屏退众人,冷冷盯着胡婆子,“是你挑的事儿?”
胡婆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才抖着声音,能说出话了:“回夫人,不是……是那位郭先生,他身边的一个下人,也不是下人,是婢子该死,婢子错了,全错了,婢子听到几句闲话,鬼迷了心窍,老祖宗最恨掉头发,婢子梳头时,找点话说,老祖宗就不留意头发……是婢子鬼迷了心窍,说了不该说的话……”
胡婆子抖如筛糠,前天午后那场兜头猛砸下来的横祸,仿佛还在眼前。
她被人揪进胡家,眼睁睁看着两个赤条条的肉身子被人用绳子面对面捆成一个人,抬着就要出门,上面那条,抬头冲她急急的喊着救他的,竟然是二贵!
她差点吓疯了,那样抬出去,出门就是东大直街,二贵活不成,她们一家,都活不成……
她不敢不答应,不敢不说,不敢不把那些话一字一句说好。
夫人是阎王,那边,是血淋淋将人生吞活剥的恶魔。
严夫人听到个郭字,手里的杯子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郭胜!
“行了!”严夫人厉声打断了胡婆子的话,“你这是胡说什么呢?姓了胡,人就能胡说了?老祖宗怕掉头发,这是人之常情,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就这么糊弄她?老祖宗这头发一根不掉,那到末了,满头的头发都哪儿去了?”
胡婆子一脸呆愕茫然的看着严夫人,不停的眨着眼,连恐惧都忘了,这话什么意思?夫人也撞上恶魔了?
“行了行了,出去吧,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孙忠媳妇也是,把你叫过来干什么?一个没用的糊涂婆子,你记着,掉头发这事,也不能全瞒着老夫人,哪能一根不掉的?少掉几根就行了。”
严夫人不耐烦的挥着手,示意胡婆子赶紧出去。她这会儿心乱如麻,这个家里,看样子是清静不了了。
挥走了胡婆子,严夫人端坐在炕上,呆呆想了半天,叫了孙忠媳妇进来,低低吩咐道:“荣萱堂那边的事,不是咱们该管的。”顿了顿,严夫人接着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唉。荣萱堂那边……还是得多盯着些儿吧,你记着,有什么事,悄悄跟我说一声就行,千万不能声张,记下了?”
孙忠媳妇连声答应,她是严夫人的丫头,侍候了严夫人几十年,当了几十年的心腹,自然是少有的精明人,严夫人几句话,她就明白了,看样子,小三房把手伸进了荣萱堂,荣萱堂里,只怕清静不了了,至于她家夫人,看来,这是打算站干岸儿看热闹了。
也是,两边都惹不起,也只好站干岸儿看个热闹了。
严夫人心不在焉的理完了家事,坐着喝了两三杯茶,连叹了好几口气,命人去看看五爷忙什么呢,要是五爷得空儿,请他过来一趟,有几件事,她想请他帮着参详参详。
李文山往秦王府去了,傍晚回来,立刻过去请见严夫人。
严夫人一迭连声的让人送帕子送热茶送点心,看着李文山净了手脸,喝了杯茶,又吃了两块点心,才舒了口气笑道:“你怎么赶成这样?没什么大事,你回去歇口气,给你娘请了安再来,都来得及。一件小事,原本不打算跟你说,后来想来想去,又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就是你太婆今天一大早发作了二伯娘的事,你听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