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让她叫他鹦哥哥哥!太皇太后那么厚道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
“他跟你玩笑呢,他姓金,你称他大郎就行。”白衣青年过来,温和笑道。
李夏定定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是她的禁卫军都指挥使、九门提督陆仪陆怀慈,上一世,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阿凤最无趣!”秦王打了个呵呵,一脸嫌弃的斜了眼陆仪,李夏知道他说的是陆仪,她知道陆仪的小名叫凤哥儿。
这位秦王,可真喜欢叫人家小名儿!
“大哥哥你真好!你最好看!”李夏冲陆仪伸出胳膊,她想让他抱抱她,上一世,那些她以为她熬不过去的时候,都是他,沉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每次,她都非常渴望扑进他怀里,他怀里一定无比安全、无比温暖!
陆仪被李夏张开的双手惊呆了,愣了片刻才伸出手,笨拙的抱过李夏,李夏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满足的叹了口气,果然很温暖、很安全。
“小丫头过来!让我抱抱!”秦王的兴致又上来了,胡乱将折扇塞到金默然手里,冲李夏拍着手,李夏装没看见,转身扑回五哥怀里。
秦王在她入宫那年得急病死了,还没成亲,刚下了小定礼没几天。
“让我来,我来!小丫头,让我抱抱!”古六少爷一头冲上来,冲李夏又是拍手又是咋舌,李夏气的冲他狠狠白了一眼,还咋舌,当她是狗吗?!
“我要回去找大伯娘!”眼前的情况太诡异,李夏心惊之下,决定暂时回避。
“我妹妹胆子小!”李文山陪笑跟大家解释了一句,抱着李夏就往外走,边走边贴在李夏耳边道:“那事我还没跟大伯说,别急着走。”
“嗯。”李夏低低应了一声,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午饭后,秦王和罗帅司等人就启程离开了。
古先生无酒不欢,可秦王在,罗帅司和李漕司自然是一滴酒不敢喝,古先生就拉着李老爷陪酒,李老爷量浅,两三杯就倒了。
李文山听说阿爹醉倒了,暗暗庆幸不已,他正愁着怎么才能甩开阿爹,偷偷和大伯说上几句话呢!
没等李文山去寻李漕司,李漕司先让人叫了李文山和李文松过去。
李漕司细细问了两人陪秦王的事,谁说了什么话,谁是什么表情,问的细的不能再细了,李文山和李文松相互补充,李漕司很是满意,捻着胡须笑道:“松哥儿这回做的不错,山哥儿憨直淳朴,却心思细致,这两条极其难得!你们兄弟同心同德,互相提点,这一点更好!
你们记着,独木难成林,兄弟之间一定要互相扶助、互相帮衬,才能走得远、走得高!记住没有?”
“记下了!”两人一齐长揖答应。
“好了,你们也累坏了,回去歇着吧。山哥儿,你阿爹醉了,我已经打发人去船上和你阿娘说一声,今天若赶不回去,就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再启程也不迟。”
“是!”李文山答应一声,抬头看着李漕司道:“大伯,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噢?好!”李漕司爽快答应。
李文松冲李文山眨了眨眼,先退了下去,对于这位长到十几岁才头一次见面的堂弟,他对他印象非常好,真象阿爹说的,憨直淳朴。
听着李文松的脚步声远了,李文山‘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漕司面前。
李漕司极精明的人,一个愣神,抬手屏退了众小厮。“什么事?说吧。”
第11章 下手要早
“大伯,您肯定知道,阿爹这十几年做教谕做的专心,他又是那样的脾气,”李文山顿了顿,该怎么和大伯说,他和阿夏商量了好多遍,也暗暗练习过好几遍,可这会儿对着大伯,李文山发现他这口齿并不如他预想的那么利落。“侄儿是想说……”
“大伯明白了,你担心你父亲。”李漕司是什么人,李文山这么两句话,他就明白了李文山的意思,他这是担心他父亲根本就不会做官!
“是!阿爹请了两个师爷,钱粮师爷叫吴有德,刑名师爷叫卜怀义,都是台州人,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见两条船靠在一起,就跳到两位师爷的船上,正巧听到两位师爷喝酒说话,卜师爷说,横山虽是小县,却很富庶,进项肯定少不了,吴师爷说,他们这回一定要放开手,挣够了钱就收山回去养老了。”
这些都是他和阿夏商量好的谎话,李文山心虚,低着头说的飞快,李漕司听的两眼直直瞪着李文山。
“你没惊动他们?”
“没有,侄儿吓坏了,几乎是爬回去的。”李文山头垂的更低了,他心虚的厉害,不过看在李漕司眼里,就想成了他因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