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把这该死的东西摘下了,我已经受够黑漆漆的感觉了。”冷桑清第一个摘下了眼罩,揉了揉眼睛。
几个人陆续地下了车,努力调整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视线,却惊奇地发现,大家经过几番周折之后,却依然回到了刚刚出发前所在的会客大厅。
“罗森先生,这是?”查尔教授开了口,他不理解为什么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萧宗也挂着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左顾右盼。而只有冷桑清很淡定,她观察到了屋子里细微的变化——
窗子里射进来的不是阳光,而是灯光。
接下来,依着清脆且沉稳的脚步声,从所有人身后传来,大家回头一看,一个身着纯白色西服套装的绅士,面带微笑朝这里走来。从面容上看,此人应该是一位长者,可看身材,却显得十分的健壮活力,他双手摊开,左手攥着的古董一般的精致烟斗还在飘着缕缕烟柔,优雅的笑容可以让人感到他的好客,可瞳孔中却朦聚着一股生人勿进。
“这么晚才露面,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邀请大家来的人,我的名字叫做聂仁世,大家可以称呼我为聂老,招呼不周,请多担待。”
“先生。”罗森施了个礼之后,站到了聂仁世的身后。
聂仁世,聂门首席掌事人,冷桑清在脑海里勾画过他的样子,和现实中的差不太多,只是现实中的聂仁世多了一种西欧古典的迷人风情,当然,不要看他的眼睛。
查尔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而后古板且尊敬地行了个礼:“聂先生,您好。”
聂仁世上前一步,扶起了微微弯腰的查尔教授:“不必这么客气,没想到今生可以见到医学界的奇才查尔教授,聂某不胜荣幸啊。”
“过奖了,过奖了。”查尔教授谦虚的神情丝毫不显做作。
聂仁世把头转向了两个年轻人,伸出了手:“两位想必就是医学奇才冷桑清和科学奇才萧宗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幸会幸会。尤其是冷小姐你——”他话锋一转,与她相握,“果然与其兄一样不同凡响。”
冷桑清秀眉微蹙,一双可人的眸子中本已充满了警惕,听闻此言,更加多了一丝诧异:“您是指……?”
聂仁世想起冷桑清不只有一个哥哥,于是接着道:“哦,是冷小姐的长兄。”
冷桑清顿时有一种食道里塞了一块石头的感觉:“聂老,认识我大哥?”
“恩,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令人终生难忘啊。”他似有回味的思索了起来。
冷桑清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很坚决地说道:“我很有信心,通过这次聂老的私诊,让聂老您看到,冷家的三个孩子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我们不如直接进入正题吧。”她虽不忌讳别人谈论自己的大哥,但心底多少会有一些不愿在大哥的影子下生活的想法。
“多么令人敬佩的一个少女,如同冬天里的梅花一样,单凭这点,你在我心中已经远远超出你的大哥了。”聂仁世很肯定的看着冷桑清的眸子。
冷桑清心中有些许暗喜,嘴角不经意地高兴起来。
聂仁世转过身来,比出了“请”的手势:“各位,请坐。”三个人都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自己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坐下之后的查尔教授再次仔细地打量着聂仁世,其实从刚见到他到现在,查尔教授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观察,这点也早被聂仁世有所察觉。
“不知我今天的着装是否会影响到查尔教授的心情,如果有的话,我深感歉意。”说完,他把烟都放在嘴里深吸了一口。
“哦,不是,聂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在观察您的病情。”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从您的眼睛里能看出您的肝脏是有一些损伤,应该和您长期饮酒有关,而您的呼吸有一些杂音,声音比较靠后,所以应该是肺部发出来的,我想这个罪魁祸首就在您的手里。这都是一些简单的病症,并无大碍,我一直在观察您的身体,实在察觉不出您在心脑方面的疾病,所以……”
“哈哈哈……”聂仁世爽朗地笑了起来:“查尔教授果然是高人,只凭着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能看得出我体内的病症。不过,聂某也跟大家坦白,虽然之前是以为聂某治病的名义请大家来,但真正要医治的,并不是我本人。”
一老一少,略显诧异,冷桑清却是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他见惯了有钱人家找人做事所用的方式,她心里开始猜测这个需要被医治的人究竟是谁,私生子?又或者是某个惊艳诱人的国际女星,不,也许是男明星也说不准,有钱人的爱好谁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