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兴奋地把手按在了玻璃上,五指弯曲,指甲和玻璃的摩擦声,直刺耳膜。
“当当当!”身后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冷桑清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心电图,充满疑惑地反复看着。
“清儿!”聂迹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有疼过吗?”冷桑清平静地问道,语气中没有了之前那种依赖的感觉,已经完全变成一种朋友间的问候。
聂迹能感觉到她在刻意地间隔开两个人的距离,他的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燥意。
“没有了,可是还是发闷。”聂迹同样平静地回答着。
冷桑清下意识地抬起了玉手,想要测试一下聂迹的体温,可手刚刚触碰到额头,她又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把手又缩了回来,随后递给聂迹一个体温计。
“量一下温度吧。”虽然看似无恙,但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慌张。
聂迹看出来了她的刻意,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地接过了体温计,含在了嘴里,两只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冷桑清。
“从你的心电图上看,各项指标完全正常,恐怕这家医院很难找到你的病因,心脏方面有些疾病如果不是在疼的时候,是很难查出来的。”冷桑清严肃认真地说着,医生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很难想象到她平时是另外一个样子。
聂迹聚精会神地听着,嘴里喊着体温计,没有开口。
“这样吧,我把你介绍到美国的一家医院,那里有我的一个老师,他应该能查出你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在这方面他能算得上是不出世界前五的专家了。”冷桑清接着说道。
话音刚落,聂迹一把抽出了嘴里的温度计,全然拒意地看着冷桑清:“你打算让我转院?”
冷桑清被他的突然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聂迹,刚要开口,聂迹接着又说道:“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不同意?心脏疾病可大可小,不抓紧治疗很有可能会死人的!”冷桑清也急了起来,语气严厉地对聂迹喊道。
聂迹一下子跃到了冷桑清面前,距离很近,胸口之间的间隔不足三厘米,他双眉皱紧,紧紧盯着冷桑清的双眼:“你是在担心我?”
冷桑清又是一惊,连忙退了两步,整理了一下情绪:“你……不要多想,这只是……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聂迹抬眼瞄了一下冷桑清的表情,感觉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紧接着双手瞬间捂住胸口,跪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药呢?在哪里?”看到他这个样子,冷桑清又慌了起来。
聂迹指了指床头,全身发抖,依然很痛苦。
冷桑清赶紧把药拿了过来,送到了他的嘴里,更加焦急地喊道:“你现在已经这么严重了!不要再拒绝了!”
片刻之后,聂迹缓了过来,他急促地呼吸着,虚弱地叹道:“我只是刚刚又想起大哥了,每次想起他,我的心都会痛的生不如死,我看是大哥在下面寂寞了,正在召唤我呢。其实到美国查清楚了又会有什么效果呢?病因究竟是什么,你和我都很清楚,除非有一种药能让我彻底忘记大哥。我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大哥,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也好,你把我送到美国去吧,这样你也能兑现你之前的话,永远不再见我,反正我注定是一个人了,是生是死与任何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啊……那种话……现在先不要提它了。”冷桑清无奈之下推翻了自己的话,同时她也犹豫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聂痕骸骨的消息会对聂迹有这样大的打击,对生活都已经逝去了希望,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聂迹转去美国了,是不是现在留在他身边多照顾她会更好一些?
侧目看着冷桑清的思索,聂迹的眼中恢复了些许的淡定。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聂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股寒气涌进了病房里,两个人的情绪被打断了。
冷桑清瞪大了双眸,一眨一眨地看着聂深,伸出手指着他:“你……你不就是那个?”
聂深微笑地看着冷桑清,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是我,好久不见了,我的名字叫做聂深。”
冷桑清觉得他笑的很阳光,但却是北极那里的阳光,她的后脊阵阵发冷。
“那不打扰你们了,午休的时候我再过来。”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冷桑清离开了病房。
确认了冷桑清已经走远,聂迹回过头看着聂深,脸上荡起了一丝坏笑,但这抹坏笑已经和他之前的坏笑截然不同了。
☆、160 察觉
冷桑清离开后,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两个男人。
聂迹把病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隙,见到冷桑清进了电梯间之后,转过头,嘴角岑起一抹坏笑,一抹不同与往日的坏笑,看上去会让人感觉到一股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