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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之末(58)

她在传达一个信息给他:有人在追求她,讨好她,她喜欢这种感觉。咖啡厅内灯光柔和,盛远时那双眼,带着几分不悦地注视她,“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当你是女朋友对待?”

司徒南有那么几秒没说话,就在盛远时以为有回旋余地时,她说:“你什么都没说过,我怎么可能自作多情。”

盛远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有心马上纠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司徒南侧头看着窗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被飘落的大雪覆盖上一层白色,再转过脸面对盛远时时,她笑了,“还是算了吧,我是觉得,我本来挺贵的,却为了追你,掉价了。”

算了?什么算了?怎么算了?盛远时到底还是把中南航空的机长聘书从大衣兜里拿了出来,“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走了,以后我们可以像其他人那样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呢?或者你希望我陪你出国留学,我都没问题,你还要算了吗?”

他明明看到司徒南眼角的水光,可她甚至没有细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就伸手推了回去,“别开玩笑了,这种牺牲,没有意义。”

那一刻她的冷静,不像十九岁。

服务生在这时来送咖啡。

她一口都没喝,站起来说:“我得走了,还约了朋友。”

那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提出要走。以往每次见面,都是盛远时认为时间太晚了,该送她回去了,她还依依不舍地磨蹭。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盛远时非常不适应,确切地说,他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可盛远时作为机长,自控力还是不错的,当他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很担心,一旦司徒南再坚持说放弃他什么的,他会控制不住发火。所以,他竭力克制着脾气,“我先送你回去。”心里却在想:反正来日方长,大不了角色对换,再把她追回来,没必要在气头上吵架。

司徒南再次拒绝道:“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自己走就行。”然后就真的转身走了,没多一句的言语,更没有丝毫留恋。

她倒是干脆利落,说算了就算了。

盛远时注视她纤瘦又绝决的背影,忍不住沉声叫她的名字,“司徒南!”

那应该是盛远时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一直以来,他都叫她:蛮蛮。

司徒南停下,转身折返回来,一步步走回盛远时面前,可盛远时尚来不及高兴,她已经拉起他的手,沉默着解他腕上那块,她送的高仿表的表链。

盛远时就不允许了。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冷声质问:“什么意思?”

司徒南几乎是一根一根掰开他的五指,硬是把表摘下来,低着头说:“像我这个人一样,它本就和你不配,何必勉强?”

盛远时顿时觉得胸口有什么破了,冰冷地液体汩汩地往外流,他用那双沉湛犀利的眼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司徒南,我最后问你一次,什么意思?”

司徒南抬头,漆黑的眸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她就那样含着眼泪笑了,“以后再有人送你巧克力,就要你自行消化了。盛机长,再见。”然后抽手,一步一步退离他,越来越远。

什么狠心,什么负气,统统都顾不上,盛远时再也控制不住,追上去,伸手拽住司徒南,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司徒南挣扎,却敌不过盛远时的力气,终是伏在他怀里不动了。

盛远时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微哑地问:“是不是我太久没回来,生气了?”

从来都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一刻,竟有俯身相求之意。

司徒南说不出话,双手抵在他胸前,像是在拒绝此刻的亲密,又像对他的依附。

盛远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紧紧地抱住她,“我生日那天就答应你了,所以作为女朋友,你是在和我说分手,你知道吗?”

司徒南依然不言语。

直到觉察到颈间温凉的湿濡,盛远时眼中竟也浮现一层淡淡的水光,他说:“行了,我当你没说过。”

司徒南的情绪或许就是在那个瞬间崩溃的,她放下抵在他胸前的手,改而搂住他劲瘦的腰,紧紧地,然后,哭出了声。

盛远时一颗心顿时归位,他轻拍她的背,“怪我了,要是我早点把话说清楚,你也不会胡思乱想。”听她哭得更大声,他心疼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用指腹为她擦眼泪,然后,在她的眼泪不断落下来时,他做了一见面就想对她做的事——低下头,重重地吻上来。

也许是太想念了,也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盛远时有种要吞她入腹的冲动热烈,她的回吻也是热情缠绵不已,仿佛要通过这样的亲密,宣泄对彼此的思念与爱。到了后来,盛远时更是扣着她的手,沿着她的脸一路吻到锁骨,一只手更是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衣服里,贴在她腰间的细肉上,辗转地磨。当欲望越来越清晰,当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手不知不觉向上,感受到那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他不自觉地渭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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