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听不懂,它只能安安静静地陪伴。
桑桎终究还是不放心,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直到清晨五点多,确认南庭很快就会醒,他才走。然后那么巧的,向来不起早的齐妙因为前一天睡多了,也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去买早餐的她,竟然和桑桎打了个照面。
桑桎怎么都不会想到齐妙是盛远时的表姐,他当然不会和一个房东解释为什么自己在南庭家里出现,他坦然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叫梯离开。
齐妙却在门口怔了片刻,又关门回去了。她坐在客厅地沙发上,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这个点,不会是刚来,那他,是在南庭那待了一晚?”这么一分析,她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几乎是下意识去拨了盛远时的手机,可似乎又觉得这样太冒失了,马上挂断了。
随后,齐妙抓起包出门,半个小时后,她把乔敬则堵在床上了。
每次遇到自己想不通,或是解决不了的事情,除了盛远时,乔敬则永远是齐妙的第一选择,可她自己,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睡得迷迷糊糊地乔敬则开门见是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下时间,又眯眼看她,“干嘛啊这是,捉奸都不用这么早吧。”说着还煞有介事地要关门,“里头有人,不方便,你在外面等着。”
齐妙才不信他,推开他就进来了,“人在哪呢,我帮你把把关。”
“把个六啊。”乔敬则挠了挠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以为我像你呢,随便抓一个都行。”
齐妙一个抱枕砸过来,“我怎么了我?”
乔敬则挨了一下,一脸大爷相地往沙发上一瘫,“出差好几天,想我了吧,我告诉你投怀送抱没用,不给我解释清楚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挥,“不要你了。”
“小样的你是要上天吧!”齐妙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乔敬则忍了她一会,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到身下了,把她的手控在头顶,“没完没了了是吧?信不信爷现在就把你拿了?”
齐妙要拿脚踢他,乔敬则只用一条腿就把她压得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地说:“再乱动,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你,爷是个男人!”
意识到两人的姿态过于亲密暧昧,齐妙不敢动了,“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爷不想说事,爷要办事。”乔敬则说着竟然腾出一只手探向她腰间。
齐妙微恼,“乔敬则你是活腻歪了吧?不想让盛远时打死你,赶紧给我滚起来!”
乔敬则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我怕他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没再闹下去,然后没有意外地,被起来的齐妙狠捶了几拳。
乔敬则也不生气,还一副“有人按摩,通体舒畅”的欠揍样。
齐妙把先前遇见桑桎的事说了,乔敬则把遇见南嘉予那天,和南庭一起吃饭的男人和桑桎对上号了,但他毕竟是男人,不像奇妙那么一惊一乍的,难得沉稳地说:“就算他在南庭那待了一晚上怎么了,也许人家有事呢?”
“什么事啊,还要过夜?过夜啊!孤男寡女的,你认为正常吗?”齐妙越想越不对,“我相信南庭的为人,可那个桑桎明显是对她有想法的,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总得防着点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吧?”
乔敬则倒是不担心,他认为:“光有想法有什么用,还不是几年了都没搞定南庭吗?”
“几年?”齐妙就抓住重点了,“看来南庭和老七的事你是知情的啊。”说着就揪住了乔敬则的耳朵,“来,说说。”
乔敬则哎哟着喊疼。
南庭如常上班,这一天团委没有外出宣传的活动,她被应子铭叫去进近管制模拟室。
那是和塔台顶层的指挥大厅截然不同的地方,那里没有一扇窗,谈不上视野,看不到飞机,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管制只是通过无线电和雷达管理工作。
应子铭打开机器,为她演示进近管制的工作状态——
“TY021,报告航向高度。”
语音回应:“航向140,高度3000米保持,TY021。”
“TY021,为了识别,左转航向110。”
语音复诵,“左转航向110,TY021。”
稍后,“TY021,已经识别,位置从A市以北20公里,保持现在航向。”
语音回应,“保持现在航向,TY021。”
应子铭继续,“DH723,没有识别,还未到雷达覆盖范围内,恢复自主领航,直飞北京,磁航迹200,距离32公里。”
在下达模拟指令的空档,应子铭说:“飞机在机场上空至6000米之间的空域内,是爬升或下降的阶段,在这个过渡区域,飞机要在这里完成航路空域和机场空域之间的飞行转换,而管制与机长的通话大概十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