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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有些如坐针毡起来:“我,我昨天一直等这边的信……睡晚了……起来的也有些晚。”越说越心虚,想着平时十一娘教她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别说。也比虚情假意的好。忙微微坐直了身子,微微拔高了声调,笑道:“母亲,我听万妈妈说,父亲给六弟取名叫‘谨’,是真的吗?”
十一娘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她虽然不知道两个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贞姐儿这样维护徐嗣谕,总比落井下石的强。她也就顺着贞姐儿的话道:“你父亲和我都觉得这个名字好……”
话音还没有落,谨哥儿突然哭了起来。
十一娘忙抱了谨哥儿,喊万妈妈:“是不是又尿了?”
万妈妈快步上前,散了包被,尿片干干的。
“是不是要喝水?”万妈妈犹豫道。
“那就喂点水他喝!”
贞姐儿好奇地在一旁看着。
谨哥儿嚅着小嘴,把喂的水给吐了出来。
“是不是饿了?”十一娘道。
红纹一溜烟地去叫了顾氏来。
这次谨哥儿顺利地含了奶头,可吮吸了两下,又放声哭了起来。
顾氏脸色有些发白。
万妈妈顾不得这些,又叫了另一个rǔ娘来。
谨哥儿侧过脸去大哭,不仅如此,还像呛着了似的,咳了起来。
万妈妈竖抱着孩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咳了起来。
“又不是尿了,又不是喝了,吃了两口奶又不吃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有其他的什么毛病?”想着稳婆说出生的时候肩膀卡了一下,十一娘撩了被子要下c黄。
“夫人,您不能起来。”万妈妈急得大叫,“太医说了,您要好好躺几天才行,要不然,会落下月子病的。”想把孩子送过去,又见孩子咳得厉害,不敢让孩子躺着,想去过去阻止十一娘,又不能把孩子交给别人,只好喊了“秋雨”,“快服侍夫人躺下。”
孩子哭得十一娘肝肠寸断,本来就听不进去,执意起c黄抱了孩子不说,还轻轻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拍着他。
万妈妈头都大了。
又想到徐令宜在产房里陪着十一娘生产,听说孩子病了就急急进宫请旨……
这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
只盼着在小厨房里指导厨娘给十一娘做吃食的田妈妈早点来!
而贞姐儿开始见rǔ娘给谨哥儿喂奶,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见谨哥儿哭得厉害,又有些担心起来,拉着万妈妈直问:“这如何是好?”
万妈妈心急如焚,却也灵机一动,咬了咬牙,道:“夫人,您看,要不要让那彭医婆来看看?”
十一娘有些意外:“彭医婆还在府里?”
万妈妈点头:“两位稳婆和彭医婆都在府里。”说完,怕十一娘不明白,又道,“侯爷高兴,让她们过了六少爷的洗三礼再走。”
洗三礼由稳婆主持,到时候“添盆”的东西稳婆都可以拿走。
想到生产那天彭医婆的举动,十一娘有些犹豫。
万妈妈此刻只想先把十一娘安抚着上c黄躺下。
“那彭医婆不是说了吗,她不会接生。皇后娘娘让她来,全因她会看小儿之病。”她上前搀了十一娘往c黄边去,“既是宫里出来的,肯定有几分见识,要不然,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也容不得她。您不如让她来看看。要是说的有道理,我们照着行事就是。要是说的没道理,我们全当是请了郎中来问了诊的。”
十一娘望着大哭不止的儿子,又想着徐令宜那边就算是一切顺利,等吴太医来,也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这样哭上两个时辰不成?
这样一想,不再犹豫:“让她来看看!”
红纹听着,没待人吩咐,就跑了出去。
万妈妈松了口气,抱过啼哭不止的谨哥儿,耐心地哄了起来。
十一娘感觉下身有些痛,由着贞姐儿服侍上c黄歇了。
没半盏茶的功夫,彭医婆就来了。
她这次穿了件真紫色的褙子,看上去依旧带着点怪异。
万妈妈把孩子抱给她看。
她在路上已经问明了叫她来的原因,进屋就给谨哥儿把脉。
孩子的手臂小,彭医婆的指头粗,十一娘见她根本没有搭在寸关尺脉上,心里就有了几份不满,又见她眼睛乱转,不像专心诊脉的样子,正怀疑她是否真的能诊出脉象来,她已经得出了结论:“六少爷这是生产的时候呛了东西在喉咙里。我有祖传的回春丹,六少爷吃上三粒就没事了。”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三粒鹌鹑蛋大小的蜡丸来,“化成水,分三次喝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