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要走。
乔东阳喊住他,“月亮坞那边的事呢,有眉目了吗?”
他不像池月那样表现在脸上,心里还是十分担心郑西元和王雪芽。权少腾知道这一点,可是他瞄过的眼神却意味深长,而且,答非所问:“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听这些不吉利的事,真的无所谓吗?”
不吉利的事?
乔东阳心里略沉,“他们怎么了?”
“送医院了。”权少腾沉吟一下,“不过关于遇险的过程,郑西元吞吞吐吐,交代得含含糊糊,明显有所隐瞒……”
“隐瞒?”不该啊!
乔东阳:“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昨天的持枪匪徒。我们顺着这条线摸到了他的暂居处,找到了昏迷的郑西元和王雪芽。目前就郑西元醒了,王雪芽体质差些,还在昏迷中。”
“郑西元都交代些什么?”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呵!乔东阳扯了扯领带,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肯说?看来是欠揍。回头我来问他。”
权少腾白他一眼,不讲话。
乔东阳琢磨出味儿来,“不对,你刚才说不吉利的事儿?……这算哪门子不吉利?”
“你说呢?”权少腾贱贱的笑,眉梢稍扬,“这事如果让你媳妇知道了,你还有洞房花烛夜吗?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不想今晚在医院过,就先别告诉她。”
“……”
乔东阳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我自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在你媳妇儿面前,你就是个傻子。”
“……”乔东阳面无表情,“我不会说的,这样行了吧?”
“真不说?”
“打死都不说!”
权少腾懒洋洋地一笑,“行!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别说喜酒,这是喜汤都喝不成了,马上得走。”
“别啊!吃一口再走?或者,我让人拎瓶酒给你捎上?”
“别他妈假惺惺的。”权少腾扬长而去。
听说人在医院,乔东阳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人还活着,就是好消息。
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心动魄,他更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
夜深了。
医院里静悄悄的。
长长的走廊,响起一串高跟鞋的声音。
池月走在寂静的空气,紧紧抓住包带,消毒水的味儿,浓郁的充斥在鼻间,她心里沉甸甸的。
王雪芽是今天送到吉丘人民医院,听乔东阳说人就在住院部,她心急如焚,等闹洞房的人一走,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乔东阳陪她走到病房外面,停下脚步。
“你去吧,我找地方抽根烟。”
池月轻轻嗯一声,敲敲门,听到里头应答,没有多话,径直推门进去。
门又关上了。
乔东阳:“……”
洞房花烛夜,他媳妇儿重友轻色啊!
乔东阳并没有去抽烟,而是在原地的休息椅坐下来,给郑西元的助理打电话。
“姓郑的人呢?”
“医院。”
“什么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
“哪间病房,我来看看他。”
“806!”
乔东阳一怔,看了看正对面的门牌号,把手机一放。
“知道了。”
……
王雪芽是今晚九点左右苏醒过来的,那时池月正在闹洞房。她知道池月接到了消息,没有想到池月会在今天晚上过来。
房间里,王父王母都在,老两口安静的坐着,没有声音。
看到池月进来,王雪芽的眼眶瞬间泛红。
“月光光,你怎么来了?”
池月似笑非笑:“我不能来吗?”
王雪芽抿了抿嘴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得了吧你!啥好日子?”
九生一死,说是大劫日子都不为过。
“咱们是现代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小节。再说了,你都不在,我结婚有个什么劲儿?”池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安慰她。
王雪芽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月光光,我食言了,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没做你的伴娘……”
唉!
这可怜劲儿。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池月走到病床前,前倾身子看她,笑着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王雪芽喉咙哽了下,点头,又摇头,说不出话。
“怎么了?”池月问她,又望向旁边的王父王母。
王妈妈是个软性子,看女儿难过,早就已经红了眼圈,一脸难过,“这两年也不知道我们丫丫走的是什么运道,啥好事落不着,坏事一桩接一桩,没完没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她去那边工作了,干脆呆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埋怨的意思很重。
池月抿了抿唇,“都怪我,结婚日子没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