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谦阳圣女的教诲。”钟唯唯让人带路,作势要把李尚等人送走。
“慢着!”李尚扶住门框,微笑着道:“本王许久没有出门,很想走走看看,大司茶不会不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他的语气看似是恳求,实际冷意铿锵。
钟唯唯眯了一下眼睛:“想去就跟上吧。”随意让人给他和真堇帝姬安排了一辆马车,却也不怕他们会逃掉。
出门遇到端仁,谦阳帝姬阴阴地冲着端仁一笑,钟唯唯本以为她会出言威胁或是撒气,谁知谦阳帝姬什么都没说,掉头而去。
到了小院,秋袤还在睡觉,护国大长公主在他c黄边守着,也是昏昏欲睡。
谦阳帝姬皱了眉:“殿下怎会在这里?”
护国大长公主睁开老眼,目光锐利地道:“当然是来盯着你,我怕你心术不正,害了自己的侄儿侄女,葬送了圣女宫的前途。”
谦阳帝姬撇撇嘴,坐地起价:“秋袤的病至少需要施针三次,这几天里,我要求真堇和李尚都在我身边。”
“不行。”护国大长公主断然道:“最多可以在你来诊治的时候,让你们见一面。”
谦阳帝姬很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秋袤被扶起来,谦阳帝姬取了一套金针,小心翼翼地在秋袤头上的各大穴位刺入,慢慢捻动。
钟唯唯心里揪成一团,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李尚站在一旁,轻声道:“你别怕,她虽然性子不好,但是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金针渡魂之术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她不会砸了牌子的。”
钟唯唯有种似乎“李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仿佛,谦阳帝姬被仆役所伤,她需要为秋袤治病,会答应让他和真堇帝姬出来,这几件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想到那个“毁灭者”的故事,她心里更加怀疑了,她不露声色地和李尚保持距离:“你又想捣什么乱?”
李尚勾起唇角,轻声道:“你在怕我。真是奇怪啊,你此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会害怕我这个被国家亲人抛弃的战俘?”
钟唯唯道:“我当然不怕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的任何亲人,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管他是不是真宗第三子,是不是真的和幼小的她同睡一张摇c黄,同吃一个rǔ母的rǔ汁,是不是真的得到过阿爹的庇护,她都不会放过他,除非,她死。
“嘘……”李尚平视前方,“诊治结束了。”
谦阳帝姬满头大汗,逐次拔去秋袤头上的金针,轻吁一口气,起身洗手:“好了,把这服药煎给他服下。三天之后,我再来施针。”
李尚冲着钟唯唯笑,殷勤地道:“三天之后,我还能见到你么?”
钟唯唯盯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毁灭者。”
李尚挑挑眉,清俊的脸上满是疑惑:“什么?”
☆、733.第733章 是他吗?(2)
钟唯唯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雪溪秋氏的秘技。”
李尚垂了眼,勾唇笑了起来,带了些亲昵:“说来听听。”
钟唯唯当然不敢说是自己的父亲教的,只能试探着道:“你是从钟欣然那里学的。”
李尚哈哈大笑,眉眼风流:“是呢,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舍不得伤害秋袤?”
钟唯唯道:“你怕我家陛下和我把你碎尸万段!”
“非也,非也。”李尚的目光温柔缱绻,就连声音里也似带着卷儿:“我舍不得你伤心。我怕弄伤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
“……”钟唯唯怒目而视,李尚却已经转过身走了,他怡然自得地哼唱着一首古韵十足的情诗,背影瘦高,碧青色的袍子随风招展,就好像随便吹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卷走似的,十足十的病美人。
钟唯唯想了想,让人给驿馆的人送信:“保平郡王的饮食起居恢复如初。”
小棠提醒她:“真堇帝姬呢?”
钟唯唯最讨厌的就属真堇帝姬了:“她不归我管,归陛下管。”
小棠忍笑:“真是够小心眼儿的。不过深得我意,这种人,就该让她吃吃苦头,知道厉害。”
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都轮番给秋袤号脉,一致认为:“秋袤的确是好多了,谦阳手上还是有两下子的。”
护国大长公主决定回公主府居住,索性让人把昏睡不醒的秋袤一并带走照料,临行前催促钟唯唯回去,语重心长地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