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先帝和太后都不知道,所以您不知道是正常的。”
“皇长子的娘呢?”赵宏图只是摇头叹气。
难怪钟唯唯死也不肯低头,估计还是为了这件事吧。
李安仁摸摸头:“不知道,反正我从没见过,也没听陛下提过,大概是死了吧。”
“嘘……陛下又回来了。”赵宏图提醒他噤声。
原本已经走了的皇帝陛下又折身走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陛下有什么吩咐?”李安仁要行礼,却见重华冷着脸从他身旁飞快掠过,朝着冷宫而去。
便摸摸头:“莫非是陛下气不过,要去找钟唯唯算账?”
“闭嘴吧你!”赵宏图拉着李安仁,又折身追了回去。
钟唯唯在c黄角蜷成一团,她觉得自己必须好好睡一睡,不然铁定得生病。
但是这c黄又冷又硬,外面还狼哭鬼嚎的,实在是睡不着。
忽然听到窗子响,她赶紧坐起来:“梁兄,你回来了啊?我睡不着,你在房梁上应该也不好睡,长夜漫漫,咱俩来聊聊?”
一c黄被子飞过来,梁兄很拽地道:“看你这样可怜,分你一c黄被子盖。”
钟唯唯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生气走了呢,没想到你是去给我拿被子了,真是好人啊。”
梁兄冷嗤:“我为何要生气?你得罪过我吗?”
“那倒是没有。”
被子又香又软又暖,钟唯唯舒服地钻进去,打个滚,“居然是新丝被,梁兄你真有办法。不过我很替你担心啊。”
“担心什么?”
“我担心陛下会罚你,你给我捎好吃的,又给我被子,还陪我聊天,我怕陛下知道了会折腾你。”
钟唯唯很诚恳地建议他,“明早你早些把我喊醒,把被子拿走吧。”
梁兄不屑:“陛下管的是国家大事,哪有空管你这些破事儿。”
钟唯唯大摇其头:“那是你没吃过他的亏,他心眼可小了。你看他是怎么对待我、还有我大师兄的就知道了。
你说我们俩吧,隔了那么远,四年没见面,通信也很有限,就算真想发生点什么也不能啊。
偏他就是爱盯着,拼命找茬,和别人过不去,也和自己过不去。这不是心眼小是什么?”
屋里气温骤降,钟唯唯哪怕就是拥着香软的丝被,也觉得有点冷。
夸张地抚了抚胳膊,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对陛下忠心,不许说他坏话,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睡了,睡了。”
眼睛阖上没多久,听到梁兄犹犹豫豫的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件事。”
钟唯唯无所谓:“问吧。”
“你很想离宫出京,去找你大师兄吧?”
梁兄的语速很慢,语气很严肃,就好像生怕她听不明白似的:“你为了他,宁愿冒险激怒陛下,不惜被关进冷宫,吃够苦头,是因为很喜欢他吗?”
钟唯唯抱着膝盖:“是啊,我很喜欢大师兄。”
“呵……”梁兄冷笑一声,语气里带了不明所以的愤怒:“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发过誓,非陛下不嫁,生死与共,原来都是骗人的。”
钟唯唯鄙视他:“喜欢就只能是男女之爱吗?兄妹亲人之间不能用喜欢这个词啊。”
梁兄表示怀疑,语气却轻松了许多:“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骗?”
钟唯唯摊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大师兄就是这样。自小他待我和钟袤极好,我没有长兄,他对于我来说,就是长兄。
又体贴,又细心,又温柔,我想不到的他都替我想到了。
我离开苍山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照料钟袤。季节变化,总记得修一封家书,提醒我添减衣物,注意养生,家乡的土产,也只有他会记得给我捎一份。
这样的师兄,我当然喜欢他,当然不希望他为了我的缘故,莫名丢了性命。
我若只为了自己好过,就不顾他的安危生死,那我还是人吗?”
“早和你说过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的好人,未必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你以为的坏人,未必没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梁兄忿忿然许久,忍不住又问:“你确认自己对他果真没有男女之情?也许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我自己是怎么回事,我会不知道?”钟唯唯不耐烦:“你是帮人问的?”
梁兄飞快地道:“你想得太多,我就是好奇而已。”顿一顿,语调低沉,“我觉得钟彤史不像是那种见异思迁、贪慕荣华的人,其中必有隐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