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瞒不住,钟唯唯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他又不能在此久留,不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走……
左思右想,觉得不能放任何蓑衣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耍尽阴谋诡计,便起身去看何蓑衣。
何蓑衣始终昏迷不醒,用李药师的话来说,中过毒,流太多血,得好好将养一些日子才行,明天能醒过来就算不错了。
得,想问点什么也不能问。
重华在c黄边坐了一会儿,折回去看钟唯唯。
钟唯唯已经醒了,听见声响就问:“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夏栀和钟袤在哭。”
重华斟酌再三,道:“出了点意外,大师兄遇到刺客了。”
既然夏栀和钟袤都哭了,那就一定是伤得很重,钟唯唯连忙起身:“我去看看。”
重华不许她去:“正给他fèng合清洗伤口呢,衣服都没穿,你去不方便。”
钟唯唯倒吸一口凉气:“伤得很重?都伤了哪些地方?”
重华不好和她描述,神情很是古怪地指指肩头,大腿,再指指裆部。
“呃……”钟唯唯的表情是僵硬的,谁这么无聊,居然会对大师兄那里下手?
她忍不住瞥了重华一眼。
重华立刻炸了毛:“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以为是我做的?”
钟唯唯无奈叹气:“我说什么了?不过看你一眼而已,你怎么就想到这上头去了?”
忽然听见夏栀在外头冷声道:“做贼心虚呗。”
有人要把夏栀赶走,夏栀嚎啕大哭:“姑娘,姑娘,求您救救我们爷吧,他可是为了您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啊,他就要死啦……”
钟唯唯起身穿衣,重华按住她的肩头,生气地道:“不许去!”
钟唯唯皱了眉头:“不要这样。”
重华更加生气:“什么不要这样,我就是不许你去!这个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会尽力给他最好的治疗,你别在里头掺和,安心养你的病。”
钟唯唯试图和他讲道理:“不管怎么样,他是大师兄,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和钟袤。
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也不会受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照看他才对。”
重华气道:“他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定是自残,为的就是让你愧疚,为了冤枉我,让你和我生气,不能让他奸计得逞,你不许去。”
钟唯唯确实是很焦急了,耐着性子道:“既然大师兄这样处心积虑,我俩就更不能因为这个吵架了,我们一起去看他,照顾他,不就不生气了么?”
重华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到一旁,钟唯唯弯腰穿鞋,突然又是一阵眩晕,差点从c黄上摔下去。
他气得不行,上前一把抱住她,恨声道:“自己都是这副模样,还想着别人。”
钟唯唯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没有多说话。
何蓑衣静静地躺在c黄上,哪怕就是昏迷中,两条眉毛也是紧紧地皱着,看上去格外愁苦。
☆、413.第413章 我站在公道那一边
“阿姐……”钟袤寻个舒服的椅子给钟唯唯坐下,让到一旁,欲言又止。
他也是认为这事儿和重华脱不了干系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能乱说。
钟唯唯看着何蓑衣的样子,十分心疼内疚。
长这么大,何蓑衣在她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是踏实稳重、可以依靠、似乎永远也不会倒下,不会生病受伤的。
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叫了李药师过来,细细询问何蓑衣的伤口。
李药师语焉不详:“是我在河里发现他的,全身是伤,差点就被水淹死了……”
悄悄瞥一眼重华,掀开裤腿给钟唯唯看:“下手的人可毒了。”
何蓑衣的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点子,既红且肿,还透着青灰色。
钟唯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大师兄可以自残到这个地步,她也是服了。
默默给何蓑衣盖好被子,问李药师:“是不是全身都有这种伤?”
李药师点点头,见何蓑衣睫毛微动,就高兴地道:“好像要醒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何蓑衣,尤其是重华,他心里很清楚,强者对上弱者,在舆论上天然就要矮几分。
何蓑衣若是一口咬定,就是他指使人干的,那他就算最后能洗清嫌疑,中间也避免不了要和钟唯唯生气别扭。
何蓑衣幽幽醒来,看到关切守在一旁的钟唯唯,便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回去歇着吧。”
钟唯唯眨眨眼,两颗大大的眼泪掉了出来:“阿兄,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