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言似乎没有给苏恬选择的机会，席穗端上咖啡后很自觉地带上门出去了，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只有剩下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吧台上，宁泽言侧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恬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咖啡，只见苏恬三下五除二地把咖啡给灌完，刚放下杯子就开口道，“宁总，咖啡我喝完了，我们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宁泽言还是浅笑，他眯了眯眼睛扬起自己手中的咖啡，“可我还没喝完呢。”

苏恬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可宁泽言仍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好整以暇地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呡。

“你很紧张？”宁泽言的眼角是上挑型的，他的瞳仁很黑，像是充满秘密的黑镜，当他盯着人看的时候人们都会不自觉地被他的眼睛给吸引。

“啊，啊，是，我很紧张。”苏恬很坦诚。

宁泽言微微转动杯沿，低声笑道，“那苏恬小姐以前见傅亦那种大明星的时候也会紧张吗？”

“那不一样。傅亦我差不多一星期就能见到一次，当然不会——”苏恬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宁泽言怎么会突然提到傅亦，“宁总，您调查过我？”

苏恬心下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宁泽言则不置可否，含着满眼笑意望向苏恬，“看来我以后也得多和苏恬小姐相处，才能让你不这么紧张。”

宁泽言的笑依旧没有卸下，苏恬却感知到了一点莫名的危险气息。她起身向后微微退了两步，“宁总的玩笑不是很好笑。”

“明人不说暗话，您看您的咖啡也已经喝完了，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吗？”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总裁VS平民少女的爱情戏码会落到她头上，更何况以她分辨脸的能力，她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和宁泽言产生过任何jiāo集。

“没想到苏恬小姐还是个急性子。”

“我也没想到，宁总这么有闲心。”苏恬微微有些恼，为了今天的面试她化了全套的妆，戴上了日抛隐形，还花了三个小时去做了个新的发型。谁成想，自己的jīng心装扮却成了别人的消遣。

“天很晚了，宁总不用担心错过最后一趟地铁。可我会，我等会儿如果错过了地铁就得打车，您又不会给我报销车费。”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有些撒娇的味道。

“我报销。”宁泽言提前把苏恬的话给断了。

苏恬觉得宁泽言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了，连忙堆笑，“啊，宁总您别当真，我就开个玩笑。”

宁泽言没再说话，只是盯着站在他面前，用一脸假笑向着他的女孩。

她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外套，内里是千鸟格的打底裙，黑色的直发被盘起，只留下前额微卷的碎发昭示着属于一个年轻女孩的活泼与俏皮。她本来个子就不矮，再穿上高跟鞋到还真能出那么几分淑女气质。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上下扑闪时也能落下剪影，只是可能因为常年戴眼镜的原因，有些没神采。但是她皮肤白皙，鼻梁又生得挺翘，仔细看来也能算是个半大不小的美人。

当然，如果没有碍眼的假笑的话就更好了。

“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宁泽言端详了半天，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嗯？传闻中的我？”

宁泽言忽然站起身，又朝苏恬的方向靠近了两步，而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苏恬，生于1993年2月20日，身高168cm，双鱼座，于去年六月毕业于青禾戏剧学院编导专业。另一个身份是JUST傅亦站站长，该粉丝后援站从傅亦出道一个月后开始运营管理，直到昨天正式关闭，总共历时五年零两个月。”

宁泽言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苏恬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变化倒是比她刚刚的假笑顺眼多了。

“该站在成立后的五年期间没有错过傅亦的任何一次行程活动，此次关站网传是因为傅亦主动公开和俞晓的恋爱。但其实——”

拖长的音调让苏恬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傅亦和俞晓发生一夜情，女方怀孕，双方目前在协商结婚相关事宜。”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恬没发现，涉及到傅亦的问题，他对宁泽言都没有用尊称了。

倒是这个“你”字让宁泽言微微皱眉。

“苏小姐觉得你有途径知道的消息，我会没有途径知道吗？”

苏恬垂眸，“知道就知道吧，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爆出来的，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并不知道更多的细节，所以你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找我来的话，真的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