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晚上一起吃饭?”她说,“让我安抚一下你那劫后余生的颤抖灵魂?”
我刚想说好,突然间手机“滴”一声进了短信。神差鬼使的,我有了某种预感,说:“等一下,你别挂。”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邬遇发来的:
“醒了吗?找时间再聊聊,理一下头绪。”
我果断拿起电话:“鱼,我晚上有事,改天啊。”
壮鱼轻笑了一下:“大忙人,最近又不写书,又是宅女没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淡淡地说:“你这种黄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去见修理工?”她问。
我心中涌起淡淡的喜意:“嗯。”
“啧……”她说,“是不是快被拿下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跟狼看着小羊羔似的。男人啊,就得多吊吊他胃口,你的御姐心呢?”
我静了静,压抑住心中淡淡的喜悦,淡淡地问:“你注意他的眼神了?真的像狼想把我吃下去?”
壮鱼:“我靠!老子不想再听你秀了!”
“哦,那挂了。”
“等一下!”壮鱼顿了顿,“那你跟那个木头刑警沈时雁,彻底没可能了?”
我反应了两秒钟,好想捶栏杆大笑,努力忍住,淡淡地说:“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一万个不可能。他现在跟谁好都跟我没关系。”
壮鱼语气也特别平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我们特别默契地各自心情愉快地挂了电话。
我想象了一下将来沈时雁成为我妹夫,被壮鱼呼来喝去任劳任怨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画面,居然感觉也不错。
第60章 谭皎九(3)
我拿起手机,回复:“好。”
邬遇很快回复:“那晚点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都请我好几回了。”
他回了个“行。”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算是我和邬遇的第一次约会么?弥补在船上未完的那一次。
我跑到衣柜前,翻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那几条小短裙上。我想起有好几次我穿得清凉一点时,邬遇看着我的眼光。
那是壮鱼说的,想把我吃下去的眼神吗?
心跳得好不安稳。我拿出条深蓝色的小短裙和一件T恤。还要去理发店洗个头,最近老子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陪着他跟个汉子似的,一点都不亮丽。再穿双凉鞋,性感露骨点那种。
还要定间餐厅。不能太高档了,那不是强调我现在和他的距离么?可苍蝇馆子也不适合约会。我得好好琢磨下。还有什么?
我想起他每次那仿佛要埋进尘埃里的眼神,看不透的浓郁眼神。还有很多时候,他疏离清冷的表情。我曾想问过他,他却说:那就不要问了。
可是我想要知道,跟他有关的事。
一颗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变得沉静。以前我只是搜索过邬遇的信息,一无所获。
我坐到电脑前,输入一个名字:
邬妙。
——
暮色刚刚蔓延的时分,邬遇在楼下等我。一人一车,一支烟。我走近了发现,他也换了件干净T恤和牛仔裤,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头上的绷带拆了,只贴了块纱布。
看到我来,他熄了烟,把挂在摩托车旁的头盔递给我。
我说:“不想戴,好闷好热。”
他于是又把头盔挂回去,目光在我身上一扫。我故作不在意,可裸在外面的腿,顿时觉得有点热。
他跨上摩托,我按着裙子也坐上去,熟门熟路地扶着他的腰。他竟躲了一下,我看着他T恤下隐隐露出的纱布,反应过来,改为抓住他的背。
是那天朱仲昀划的刀伤。
“好些没?”我问。
“好多了。”他说,“去哪里吃饭?”
我把手机上早就查好的地址拿给他看。他的记性真好,只扫了一眼,点头:“我知道在哪儿了。”
这一次,他的摩托骑得很稳也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到了餐厅门口。是家不大的门脸,也有些年头,但是里面很大,搭了很多间小棚子。既接地气又有私密空间,我为我的机智选择感到自豪。
我们挑了间小棚子坐下。棚子是竹子搭的,清凉又别致。门口悬着扎染布,跟外边隔绝开。桌椅都是藤编的,摸着水润乌亮。我拿起手机说:“我团个两人餐啊。”
邬遇点头。
头顶悠悠的一盏灯下,他那双眼显得越发的黑。黑发黑眸黑衣的硬朗男人,帅得真他妈迷离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