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她和钱傲不会这么倒霉的。
嘿嘿傻笑,立马挽住了钱傲的手臂:“二爷,没事儿了。”
瞧着她的傻样儿,钱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当然没事儿,咱俩的结晶,必须是天才宝宝,狂妄宝宝,一等一的牛逼宝宝,开玩笑,老子的优良基因呵。”
说完,他嘴角噙着笑地投给她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傲娇眼神。
会心一笑,元素感激他的安慰,其实彼此都明白,不管吴岑说得多么云淡风轻,作为准爸妈,乍一听闻这种风险,不怕不担心都是不可能的。
嗯……
好吧,她相信,人定胜天。
……
等他们回到钱宅,已经是离开二个小时以后,但厅内仍旧灯火通明,出了这事儿,谁都没有心思好好睡觉了。
还没等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和钱老大不断数落的声音,很显然是被钱老二打了一个巴掌的钱思禾。
“爸爸,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然后是钱老大长长的叹息。
进了屋,诺大的客厅里只有钱老大和钱思禾俩人儿,扫了他俩一眼,钱傲冷寒的眼里并没有因为钱思禾的哭泣而暖上几分,反而显得愈加阴沉。
反倒是钱老大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还好意思问?”钱司令员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青花瓷茶具震动得乒乓做响,不停摇晃,而他自己更是气得眉目发青:“老大,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养不教父之过,自个儿好好收拾,真是把咱老钱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平日里不觉得这孙女有什么毛病,又是个女娃子,也不指着她继承家族的事业,宠着惯着,哪怕这会儿知道了她压根儿不是钱家的种,但养育之情和生育之情一样重,没有任何人在她跟前儿提过这事儿,还像以前那么待她,哪知道这丫头胆子都撑了天,敢干这种事儿。
追根溯源,责任全都在惯着她的钱老大身上。
所以,钱司令员气得满头冒青烟儿。
冷冷笑着,沈佩思站在他边儿,可心里再不舒服她也没有立场过多指责,但她面上的表情,一看便知是余怒未消。
被钱司令员骂了,钱老大这会儿说话都漏气,不敢顶半句嘴,再次把话题转到元素的身上:“去医院怎么说,孩子没事儿吧?”
瞪起牛眼,钱司令员倒没疑惑他突然这么关心,仍旧一五一十的将医院检查的结果大概说了一嘴。
原以为他就是顺嘴问问,哪知道听完钱司令员的话,钱老大的脸色变得比他们还苍白,指尖都有些颤。
他心中的恐惧感,别人当然不知道。
孩子神经病缺陷,会不会是因为……是因为她和老二真的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闺女?
恐惧感紧揪着他的心,老天!千万不要这么作孽呀?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怕了……怕那个他等了好几天的鉴定结果。
相较于钱老大的表情,钱老二比较直接,狠狠地瞪了钱思禾一眼,恼火得咬牙切齿,眼睛里都是被怒火烧得血丝,“好好反省反省,今儿敢下药,我看明儿就敢杀人了。”
他说得挺狠,火星串串往外冒,钱思禾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咽一咽的只顾着哭,没敢抬头瞅她二叔,刚才她已经被爸爸狠狠骂过了。
这是她二十一年来的首次,心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没有吃过苦的孩子,一点点的委屈,都能感觉到是世界末日。
她害了人,但她却觉得自己比谁都委屈,抽气着小声泣言:“……是,我,我错了,我不过就是,就是给她下点泻药……让她难受……难受……现在,你们都不喜欢我了……爸爸也不喜欢我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听她这话,钱老大眉皱得死紧,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太疏于对女儿的管教,这孩子的心里怎么会这么扭曲?小小年纪,对待家人竟自私如此。
钱傲冷厉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再多言,拉过元素就上了楼。
自始自终,元素眼波暗淡,未发一言。
她虽然心有怨怼,但看着这么个女孩子,似乎又恨不起来,不过是宠坏了的娇小姐,连最基本的处世原则都不明白。
没有妈的孩子,其实也挺可怜。
她再次觉得自己傻叉似的容忍太圣母了,可心里想的确实只有三个字:
算了吧!
……
夜寐,她睡得并不安稳。
迷糊间,习惯性把手往身边那堵健硕的‘墙体’上挠,可手下一空,空空如也……
她猛地惊醒,人呢?钱傲哪去了?打开台灯,目光扫了一圈,卧室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