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数步,容嘉上又忽然停住,大步折返了回来。
冯世真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眼中那倏然重新亮起的光,嗓音却是有些发颤:“怎么了?”
“忘了个事儿。”容嘉上低声说,抬手扣着冯世真的后脑,把人懒了过来,低头吻住。
唇齿摩挲出热度,舌尖挑逗起了酥麻的电流。男人反常地强硬,得寸进尺,坚硬强壮的身躯沉重地碾下,将冯世真低在了墙壁上。唇分开一瞬,刚换了一口气,又重重封住。手掌顺着柔韧的身躯一路用力抚摸而下,握住了细瘦的腰肢。
冯世真一瞬间泄了劲儿,双腿发软,任由容嘉上压制着。他们隐在灯光照不到的墙角,身躯纠缠,气息凌乱。
陌生的快感如拍打岩石的巨浪,冲刷着身躯,在神经末梢绽放花火。这个吻已然失控,冯世真慌了神,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任由容嘉上摆布。她颤抖着,喘得像是一条搁浅的鱼,理智也背弃她远去。她想要推拒,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住了男人宽阔坚实的背。她想要逃避,可身躯却已软如春泥,彻底落入男人的掌控之中。
两个人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着,烧得他们心慌,只想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容嘉上高挺的鼻尖蹭着冯世真纤细洁白的颈项,气息粗重,像一匹狼,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落下来的吻带着尖锐的触感,那是男人锋利的犬齿。吮吸着,反复轻噬着那柔嫩的肌肤,犬齿在皮肉上一路厮磨,仿佛在寻找最适合的部位,好一举刺进肌肤,穿透血管,咬住她的命脉。
冯世真遍体像浸了温水一般,使不出一丝力气。紧闭的眼角湿漉漉的,喉咙里压抑着的呻吟全化作了凌乱短促的喘息。
脖颈、锁骨处传来酥麻的刺痛。男人的吻一路往下,双手沿着身躯游走,自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路到哆嗦着的双腿。揉搓着,抚摸着,动作近乎粗暴,却点燃了难以言喻的愉悦刺激。冯世真颤抖得越发厉害,死死咬着唇,偶尔泄露出来的抽气中已带了一丝啜泣。
两人身体里都有一股热流在横冲直撞,像个狂躁的幽灵,急待发泄出来。直到坚硬的部位凶狠地抵住,激发了异样的快感,才令她惊慌地清醒了过来,再度用力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容嘉上松开手,狼狈地喘着,双目赤红,气息滚烫得就像蒸汽,额头青筋曝露。
冯世真清醒过来,觉得脸烫如烧,根本不敢正眼看容嘉上,转身就要去推门。
“等等!”容嘉上嗓音沙哑,拉住了她,“你这个样子……”
冯世真会意,狠狠推开他,站到门的另一边,慌乱地打理着凌乱的衣襟和头发。
容嘉上痛快地长吁一口气,靠在墙上,发出低低的笑声。
冯世真用力瞪了他一眼,他收到了,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
“喜欢吗?”他问。
冯世真知道他在问什么,脸上稍微退去的热度又升了回来。
“我知道你喜欢的。”容嘉上嬉皮笑脸,抄着手,看着冯世真的目光饱含着赤裸的挑衅。
冯世真丢了一记白眼,拉过了行李箱子,砰砰拍响了大门。
“谁呀?”里面传来冯太太的声音。
“妈,是我。”冯世真应着,又朝容嘉上使了一个眼色。
容嘉上笑嘻嘻地退了两步,身影彻底隐在阴暗之中。
“世真,你怎么突然回来啦?”冯太太开了门,看到女儿,喜笑颜开。
“你会是我的,世真。”
冯世真迈进大门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转头回望,墙角已不见人影。
次日容家姐妹打着呵欠过来吃早餐,才知道冯世真昨夜已经辞职回家了。两个女孩十分失望,好一阵抱怨,又计划等放榜了要去找冯世真喝茶。
容嘉上昨夜追冯世真的事,容太太也略有所知,后来见他空着手回来了,还松了一口气。
没了冯世真,容家的日子照旧过。容太太还担心容嘉上闹情绪,可现在看来,这位大少爷神情平静,听着妹妹们提冯世真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完全看不出他曾为了那个女人神魂颠倒,闹出许多事。
想来儿子像爹,都是薄情汉。人才走,就抛到脑后了。
容嘉上就着粥吃了一盘生煎,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去公司了。”
容太太说:“要是见到你爹,记得提醒他一声。今晚你三舅家办暖宅酒,咱们全家都要去的。你也要记得约好兰馨。她从老家回来了吗?”
容定坤最近还是三天两头地歇在相好的交际花家里。容太太不想打电话去那女人家找丈夫,只好托继子传话。
容嘉上好几日没有联系杜兰馨,对这未婚妻的行踪也毫不感兴趣。但是既然已经正式订婚,样子总要做足的。所以他到了办公室,就亲自拨了个电话去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