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平平但是也没有亏,另外的三个都让冬冬大赚特赚了。当然他也没有亏待我,反正在我的圈子里,我不认识任何一个女人能被自己的丈夫或者情人馈赠那么多珍贵的手袋和手表,我把那些宝贝挨个儿地擦了一遍,我那么喜欢它们,珍惜它们,但是我也受之无愧。
我可以把手里印度药厂的项目帮冬冬做完再走,要是运作得好,这桩生意的赚头可能比所有之前所有的项目都大。冬冬能赚到很多钱,我也能。如果以后的日子过得仔细一点,可能退休的钱也都够了。
我不会退休的。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去做。
我真的要离开冬冬的公司吗?
谁难过我不知道,可至少有一个人高兴,宁晓丹咯。我要是走,她就又赢了,像之前把我从银行里面赶出去一样。那可不行。我走的弯路够多了,至少这一回不能再被外力作用。我不能再让着她了,我原本不想给冬冬添乱,但她就得寸进尺,现在在公司里面处处针对我。我要是再没反应,是不是就得被她骑到脖子上欺负了?
我一边刷上指甲油一边就此打定了主意:我走或者不走,我得收拾宁晓丹一回。一来让她知道利害,给我清静,不要再伸长手指碰我的地盘;二来我跟她明白说过,等我跟冬冬结束了,完蛋了,你想怎么追求他都是你的事情,我还在呢,你敢亲他,敢把他嘴巴弄红,那你
就得付出代价。
这个要收拾宁晓丹的主意拿定了,我做好了准备,找到由头并不困难。
第二十四章(3)
我去印度出差之前请出来的款子花冒了,拿回来报销的票子里有几张是非正式的发票,如我所料,这一番会计那边果然迟迟没有走账报销,我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刚刚开完例会,公司里人最齐全的时候去了财务办公室。管财务的老大是冬冬从北京请回来的他的铁杆,三十八九岁的老陈,正训斥一个新来的做错了表格的男孩儿,我等也没等,抻了一下那男孩的袖子,你先去做事吧,我跟你们老大说句话。男孩略有惊喜,但是没敢动,看看我,又看看老陈。
“一万九千八,不到两万块,我出差回来快两个月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报销掉?”我问老陈。
老陈张着嘴巴,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才明白过来:“我这里… …忙呢… …”
“我也忙。”我说,“忙是为了打工赚钱,不是为了我自己去搭钱。”
“谁负责你的票子呀?我问问吧。”老陈打马虎眼,“公司每天那么多钱在我这里进出,我哪里知道悦悦你这边什么情况呀。”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说,“又不是这一回,最近几个月每次报销都卡我一下,老陈我什么事情得罪你了?用得着你这么关照?… …谁让你针对我的?”
财务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抬头,但各个都在竖着耳朵听,这里面该有通风报信的,我等着呢,等那个人来。
“算不上针对
谁吧,咱们就事论事,”也没等片刻,宁晓丹果然进来了,披着GUCCI开衫,踩着华伦天奴,态度是心平气和的,只是抱着双臂,那是念书的女人要起势吵架的肢体语言,我忽然觉得她也是有准备的,也是逼着我发作等了很久,那么今天是谁守株待兔呢?老陈松了一口气,宁晓丹走到这边来,手里拿着我交上去的票子,“没有抬头,没有印章,拿来就要钱,这票子你让财务怎么走?”
“公司报销制度里面写得明白,出国公干,实报实销,特殊情况下,不要求统一单据。那是开给司机和厨师个人的薪水,你跟谁要抬头和印章?我去哪里弄呀?我用印度萝卜给你刻一个吗?”
“要是之前有什么不正规的票据也能报销走账的话,那是我没来的时候。现在我说的算了,”宁晓丹说,“制度得改。”
“那等你改好了再跟我说。”
她摊开手:“那就没规矩了?今天去印度你拿两万块莫名其妙的票子来要钱,明天他去日本又来报销三四万,公司赚钱都用来给你们报销好了?”
“呵呵,我一个人给公司赚多少钱,你为了两万块来难为我,不是当时你非得求着我替老赵去印度的时候了?”
“不是这样讲的呀,完全是两回事嘛。我求你做什么?你去印度做项目,是公司给你的机会。你赚薪水,事成之后拿佣金呀。”她理所当然地看着我
,“你不愿意吗?你受委屈了吗?那就,就不要做好了,交给别人做嘛。”
好的,我等着她说到这里呢,站直了身子看她:“宁总你认真的吗?印度的项目,所有的数据和材料都弄完整了,下个星期招标,你说我不愿意就可以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