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准备很久了。chūn天到现在。”
美若将脸埋在枕间闷笑,丁维恩万分窘迫,坐在chuáng边道:“我们还,还要不要……”
她坐起,为他解开条纹毛衣的三颗纽扣,又去解他衬衣。
“阿若,我来。”他不想被她看见开胸手术的伤疤,伸出手,拉下她裙子的拉链。
他动作缓慢,随着她上裙一分分松开,他的目光愈发痴迷,最终停留在她的黑色无带文胸上。
他呼吸急促,接着望向美若,以崇拜的语气道:“真美,阿若,你真美。”
美若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维恩。”
他深吻她,将她抵在chuáng头卧枕之间。他笨拙地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以手,以吻。
美若感觉gān涸已久的皮肤像被他的唇舌润泽,毛孔舒展,软绵绵轻飘飘。
她抚摸他的发,维恩回来,寻找她的唇。
他凝视她双眼,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有一瞬间,美若脑中闪过一声凄厉的尖叫,那是她的尖叫。她反shexing的抗拒,想推开身上的人。
“阿若,我爱你。”短促的呼吸间,维恩说道。
他的话像有魔力,令她从幻境里抽离。有泪从美若眼角溢出,她抱紧他的颈项。
她怀中的男人,虽然瘦弱,虽然没有尝过qíng爱滋味,但他的心坚定执着宽厚。他用心为她筑起一座壁垒,她在其中,可以放肆地笑,认真地生活。像他们俩共同经营的后院,繁花似锦,无惧风雨。
“维恩。”谢谢你对我这样好。
他开始缓缓地抽动,大汗淋漓,滴在她的脸上胸前。美若沉睡的yù望被唤醒,不自觉地抬起腿,迎向他。
维恩猛一吸气,忽然面色煞白,“阿……”
他伏倒在她身上。
“维恩。维恩!”
丁维恩在送去医院后,当天夜间又用直升机转送伦敦。
“他说可以的。”美若神魂俱丧,痴痴地重复,“他说可以的。”
詹俊臣在她面前踱步不止,“等医生出来再说。”
丁维恩被送进特护病房,仍未脱离险境。他的英国医生用责备的眼光看美若:“即使年轻,也该为生命负责。”
美若重复:“他说可以的。”
“你可知他病qíng?”
美若摇头,“他从不肯说。”
对方无奈,打开X光幻灯片,说道:“丁先生自六年前做完动脉导管未闭封堵手术后,虽然手术成功,但近四年来,他的继发xing肺动脉高压病症愈见明显严重。”
他指给美若看:“右心室肥厚,右心房扩张,由于右心房需要不停向肺部输送血液,随着肺部压力增高,右心的负荷也会逐步增大。当丁先生体力消耗过大,或者qíng绪激动,右心的负荷达到临界点,将会心衰猝死。”
美若忍泪:“无法医治?”
他见多了病患亲属的痛苦,面无表qíng道:“很遗憾,以目前的医疗水平,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靠药物维持机能。而病患的心肺会越来越虚弱,负荷越来越大,多数人的寿命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
美若伏在詹俊臣肩头失声悲哭。
丁喜生赶到伦敦当天,丁维恩脱离险境。他罩着呼吸机,肺部有浓浊的痰音,努力挤出笑。
丁喜生待他沉睡后叹气,对美若说:“不怪你,维恩不该隐瞒病qíng。请你原谅他,他大概是想留个后。”
不是那样的。美若掩面。维恩很好,他只是单纯地想爱她,给予她所有。
他能开口时,告诉阿爷:“不要通知阿妈,我已经好了。”目光转向美若,yù言又止。
丁喜生了解他心思,黯然点头。
詹俊臣私下向美若建议:“拒绝他。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知哪一天结束。”
连四九婶也劝说:“阿若,不如冷静一段时间。维恩那个身体,确实……”
反倒是四九叔态度坚定,“做人一世,就是一个义字。既然看准了他,答应要在一起,哪有遇见困难就往回缩的道理?”
四九婶气愤:“义气义气!你是男人,当然喊得响亮,阿若一个弱女子,你眼睁睁让她将来做寡妇?”
“叔婶,不要为我吵嘴。我认识维恩已久,早知他身体不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该怎么做。”
她请了假,住在肯辛顿的公寓,每日为他煲粥煲汤。
“不用解释,我懂的。你不是想欺骗我,你只是想做个男人。维恩,你本来就是我的男人,不用拿命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