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瑕无邪答道:“哦,不叫你素素,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云云?”
云素几乎就要暴跳,大声道:“也不许叫云云!”大喘口气后,继续说:“还有,谁说孩子不是我的!谁说你跟别人有奸情的!我说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俩……那个奸情之后有的!你这满心的疑虑都是打哪来的?为什么总是惦记着要给‘我’的孩子找个‘外爹’!”
子瑕长叹口气,柔声绵绵的说:“唉……素素,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维护我到了如此地步事到如今,你宁可自己吃闷亏,也依然不肯说出那肮脏的真相其实,我知道,这孩子,是来看我的那个老头的!”
云素正端着茶碗想要喝茶压火,听完子瑕的一番话,说什么也控制不住的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茶碗pia 叉一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
云素悲叹不已但凡他想在她面前喝口茶,那必定是种奢望不是茶根本到不了口里,就是到了口里后却无法顺着喉咙管滚进肚子去,而是从哪喝进去的,又从哪——另外再附带着俩无辜的鼻孔——一起再狂喷出来
云素急急的从怀里掏出块布帕子擦着被溅到茶水的衣摆擦完后一抬头,竟然看到子瑕正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帕子,眉间恍惚而动情,双眼迷离眼波流转,茫然的神情,像是触动了心底某种难忘的回忆一般,迷乱而无助,楚楚而可怜
那楚楚的神情,惹得云素心中,微微一动
压下心头莫名的一跳,云素开口问道:“你怎么能把孩子……想到那老头身上去?”
子瑕闻声怔了怔又走神了不知道为了哪般,她偏爱看到自己把别人逗弄得喝不得茶到嘴里去
每当看到云素茶将至口却终究不能入腹的那份窘态,她便在心里涌起一丝又苦又甜的感觉,有种东西从心头轻轻撩过,撩得她怔忪不已,却又偏偏抓不住那片浮云一般飘散缭绕的思绪
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在从前的岁月中,她也曾经历过?所以每每见到,总是变得恍惚迷蒙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拼命想要记起,却猛然发现,脑子里竟然了无痕迹
……
隐去心头莫名的一丝疼痛,收了收刚刚走掉的心神,子瑕应道:“啊?哦!你等下哦!”然后起身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上提着个鸟笼,笼子里关着一只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大彩鸟
云素奇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子瑕笑眯眯的回答:“这个东西叫鹦鹉,是有天我跟络衣在堡里溜达,溜达到后院大墙时,听到有人在院子外头大声嚷嚷着,他说自己是穿来的,等下还得穿回去呢,趁有空儿抓紧时间卖会儿他驯养的好鸟他还说自己的鸟是会说话的鸟我好奇的要命,就隔着墙问他什么是穿来穿去,他的鸟会说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完之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学我说,什么是穿来穿去,你的鸟会说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末了,那声音自己还多说了句我不甚听得太懂的话:他的鸟是打炮用的,我才是会说话的鸟当时,我一听这鸟确实是会说话,心里喜欢得要命,就要络衣飞出墙去给我买了回来!结果最后,倒是忘记问什么是穿来穿去了!”
云素听完这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之后,扬声问着:“还有这事?络衣怎么没有告诉我?”
子瑕带着满脸纯稚娇憨的说:“是这样的,那天,我让络衣飞出墙去的时候,我们谁都没发现她的裙摆刮在了树杈子上,结果络衣飞的时候,一下就被扯了回来摔趴在地上——素素,堡里的布料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结实呢——然后,她就恳求我,要我别说我们下午买鸟的事,她怕说了顺带她卡跟头这事就会跟着露陷!”
说完,静默小瞬间后,子瑕姑娘突然顿悟般的猛拍了下桌子,大声叫道:“哎呀糟了!我还是给说出来了!”
云素再也把持不住,伸出手来,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MD!再假装坚强下去,脑瓜子快疼炸了!
该扶,得扶啊!
云素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说了,不许再叫我素素!还有,你提这鸟来,要干什么!”
子瑕恍然道:“哦对!你听着啊!”说完拍了拍鸟笼
大彩鹦鹉抖了抖身上的孔雀毛,精神抖擞的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的说道:“咳!恩!各位好!子瑕姑娘好!素素姑娘好!下面我要给大家学一段实况转播,这是我不辞辛苦蹲在房檐上听到的请听好有个男子,声音上分析,就是素素姑娘,那天下午,他是这么说的:你以后,不要再去看她!不要妇人之仁坏了大事!记得!她只是我们握在手里对付凌国的人质和筹码!把你的感情,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