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雨,让他爱上她,让他毁婚……伊淳峻怎么能这么自信满满地说出口?
看出她的忧虑,他倒无比轻松,“事在人为,别人不可能,小源儿,你能行。”
她回眼盯住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阴谋说出去?”
“我的阴谋?我的阴谋就是想学擎天咒,这是我和裴钧武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摆在桌面上说的秘密。我帮你勾引他,算计他,说出来对我没什么大损失,至多显得很无耻。”他看着她笑,“你的损失可比我大多了。我不怕你说。”
她冷笑,无懈可击,他的计划她找不到破绽。明知他还有更大更多的图谋,她却无法猜测。他不在乎她看到他的另一面,因为她妨碍不到他,甚至还需要他。
她也看着他笑,他微微一愣,他是妖物,她又何尝不是?彼此彼此。
对,她不必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他能帮助她阻止萧菊源得到裴钧武的功力和……和心,谁利用谁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回到霜杰馆,直接就被请到大厅里。
上首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彪悍男人,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却还是遮不住一身的草莽气质。
裴钧武和萧菊源侍立在他的下首,拓跋元勋和严敏瑜都不好意思坐下,一脸不情愿地站在旁边。
当李源儿和伊淳峻走进厅来,因为下雨而晦暗阴沉的屋子都好象亮了起来。彪悍男子张大嘴,惊讶得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源儿和伊淳峻。
“二叔……”裴钧武不得不出声提醒桂大通。
“哦……哦。”桂大通痴痴迷迷地又坐回椅子,眼睛还是恋恋地盯着源儿看。
源儿也看他,他就是裴福充的拜把兄弟吧,其实也算是她的叔叔呢。他憨直无饰的性子博得她几分好感。爹的两个义兄都是直肠直肚的粗人。
“二叔,还是说说详细情形吧。”萧菊源有点不是滋味,连桂二叔这个岁数的人看见李源儿都是这种反应!
“详细情形?就是从四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给大哥送寿礼,越接近大哥生辰送礼的人就越多,现在家里的大门都要关不上了,娘的,半夜都有人来!往年这帮龟孙子怎么不这么孝顺?”桂大通啐了口吐沫。
裴钧武冷笑,“这是逼我们大办寿宴啊。”
桂大通张牙舞爪地说:“大办?也不是整寿,大办个鸟!”
严敏瑜和拓跋元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没想到裴师兄的叔叔会是这样的。
“二叔!”萧菊源无奈地看着桂大通,过了半辈子好日子,他还是这副德行。
“兵来将挡,水来土填,迟早的事。”裴钧武冷淡的一哂,“爹的四十七岁寿诞,我们就大大的操办一场,让该来的都来!”
“好啊,好啊!”严敏瑜和拓跋元勋喜笑颜开,没心没肺地欢呼着,“一定很热闹吧。”
裴钧武微微苦笑,能单纯成他们那样,也的确很幸福。
“如果要大操大办……”伊淳峻眉头一掀,笑了,“我们可以提供一项余兴节目,让菊源妹妹好好的露一下脸。既然菊源的存在不是秘密了,江湖第一美女的名号也该更响亮一些。”
裴钧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萧菊源倒是很感兴趣的看着他。
“当年李师叔可是靠一曲菊仙舞名震江湖的。”伊淳峻悠然的说。
“那是,那是!”提前当年的盛况,桂大通兴奋起来,连脸都红了。“三弟就是那时候被李妹妹迷住了,迷得一塌糊涂。那舞……就算我这个大老粗看了,都觉得美上天了!”
“可是……”萧菊源紧皱眉头,“我不会啊。”
“我会。”伊淳峻得意的笑起来,“那舞可是我师父创的。裴师兄,竺师伯有没有教你菊仙曲啊?”
裴钧武点了点头,“没必要,多请些优伶歌伎罢了。”他不太赞同伊淳峻的提议,菊源已经够引人瞩目的了,何必非把她再往风头浪尖上推呢?
“既然大家都是奔着菊源妹妹来的,总不能让人失望吧?裴师兄当然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可是总得为菊源妹妹想一想。”
裴钧武冷冷瞥了他一眼,又转过来看萧菊源,“源儿,你怎么看?”
“我……我……”萧菊源的脸有些红,“也想像娘当年那样。”
源儿又忍不住冷笑,像娘当年那样?好啊,她拭目以待她怎么个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