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皇甫家名下医院前,游月茹吻了下女儿的额头。“小茶叶答应妈咪不要离开这位叔叔半步,妈咪会很快回来。”
“不用我和你进去吗?”封澔礼貌性的问,游月茹感激的看他。“帮我照顾好女儿,我不想任何人见到她。”
封澔了然颔首,交给她一把钥匙。“我城西那套公寓,你们先住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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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于任何人来说其重要性都是无可替代的,有时母爱会超越任何情感成为一个人在艰难时坚强面对生活的唯一支柱。辛婕之于游月茹早已不是继母那么简单,所以当看到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人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安静躺在监护室里的时候,游月茹双膝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皇甫澈及时扶住她,握紧她的手低声提醒她。“别瞎想,婕姨手术很顺利,只是还没过危险期。”
游月茹需要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下情绪,找回声音。“为什么忽然发病?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吗?”
辛婕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平日里她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多恬恬静静的样子。
皇甫澈扯扯嘴角,“还能有什么原因,除了Cosmo谁会刺激她。”
听到这个名字,游月茹猛的收紧手指,竟生生把皇甫澈的手腕抓出几道血印都不自知。她眼里迸出恨意,唇瓣微颤而隐忍着。皇甫澈压下她的肩坐在走廊长椅上,把一杯温水塞进她手中,拿纸巾简单处理着手腕。
“Cosmo把他在外面的女人带回家,婕姨捉奸在床,你不会想到那女人是谁。”皇甫澈说这话时表情很是清浅疏离,更有自嘲。他母亲当初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一道低沉的男声插`进来,“这个女人你或许认识,月茹。”太子刚把以柔送回家紧接着折回,撑在隔离窗前看着里面虚弱的母亲,脸上少有的严肃冷峻。
游月茹心里咯噔一下,太子眼里危险而嘲讽的光芒让她极度不安,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太子点了根烟,幽幽开口。“她是施家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施夜焰的母亲纪翎。呵,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那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
游月茹漠然的坐在那儿,杯中的水随着她过分压抑而颤抖的身体荡漾出一**的水纹。“你们……”
她声线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勉强开口试探。“你们想我怎么做?”
皇甫澈仰头靠在椅背上,太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似乎也在忍耐,两人均是沉默不语,这压抑的气氛快把游月茹逼疯。她倏地站起身将杯子重重下,突兀的举动引来两人的注视,游月茹戒备而愤恨的回视,一步步后退,然后转身跑掉。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太子才和皇甫澈默默对视,又同时别开目光。他们的姐姐是个聪明的女人,有时聪明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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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月茹开着封澔给她留下的车子一路车速狂飙回到皇甫家老宅,带着一身骇人的怒气推开大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厉然短促的声响。
书房门霍然被粗鲁推开,皇甫胤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清来人脸色冷下几分。“敲门最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
游月茹冷笑,手一挥把他桌面上所有东西全部拨落在地。“没人教过我这些,我只想问你这个世上除了太子还有你愿意珍惜的人吗?你高估了婕姨对你的容忍底线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伤害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皇甫胤拍案而起厉声喝斥,而游月茹却比他更用力双掌拍在桌面,双眸投射慑人的光,“你对纪翎还不死心?一定要施拓辰知道你做的好事然后挑起两个家族的争端把你的爱子搅到危险之中才肯罢休?”
皇甫胤与她对峙片刻,凌厉之气收敛了些,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我说是纪翎故意诱惑我让辛婕看见,你信吗?”
“那还不如让我相信你其实有多爱我这个女儿!你不爱辛婕当初就不该娶她,既然娶了她就不该这么对她,现在躺在那里生命垂危的女人为你做了多少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把两个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澈从不去和太子争任何东西,为什么我愿赌服输甘愿牺牲自己给太子铺路?不是因为我们忌惮你心狠手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辛婕有多爱你!而我们爱辛婕!宁愿放弃或者压抑对你的恨来成全她对你的爱!你到底懂、不、懂!”
她几乎声嘶力竭不顾一切的吼出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皇甫胤薄唇紧抿,不置一词,眸光几度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