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星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忆着往事:“锦言,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该怎么办?你说你大我几个月,是兄长,就得让给弟弟。”
“可你说因为是好哥们,所以更要公平竞争。”温锦言望着眉目柔和的宁南星,生生对自己生出了几分厌恶。不知道宁南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听着他和阮清歌恋爱的甜蜜和苦恼。对于总是热心肠出主意的宁南星,温锦言觉得自惭形秽。
“锦言,你不要感到抱歉,我们是好兄弟,不必计较那么多。”宁南星扬起唇角,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苦涩,“更何况清歌喜欢的人是你。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谈的话题几乎都是你。所以我诚心地、衷心地祝福你们。”
温锦言还想说什么,可是喉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干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此时此刻的他,卑微得就像一粒尘埃。他觉得好笑,觉得憋屈,觉得痛苦。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留恋着那段建立在欺骗上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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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凛,肆虐着深城。来上班的人都裹紧了外套,哆哆嗦嗦地跳进了办公大楼。
温锦言打开总监办公室,就见阮清歌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响,阮清歌立即站了起来,努力绽放出一个微笑。
“出去!”
温锦言声色俱厉,吓得倪好手一抖。手中的热咖啡溅了出来,烫得他龇牙咧嘴。倪好暗叹不妙,连忙寻了个借口出去,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阮清歌放在身侧的十指拢了起来,柔声说:“锦言,你不接我的电话,所以我想当面跟你解释下。”
温锦言薄唇紧抿,下颚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一步步散漫地朝她走了过去,可就是这副闲散的姿态,却让人感受到了沉闷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解释什么?你心里想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利用我的感情很好玩吗?阮清歌,你他妈的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冤大头!”温锦言抓起她的手腕,语气越发的狠戾,“你不是喜欢南星吗?那就走啊,去和他在一起!我绝不拦你!”
话虽如此,扣住她手腕的指尖却收的更紧了,那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捏碎似的。阮清歌吃痛地皱起眉头,越发诚恳地说:“我承认我之前是对南星有好感,可是在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我承认和你交往的动机不纯,可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锦言,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温锦言放开她的手,就在阮清歌觉得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温锦言打了内线电话,让秘书进来送客。
“不用了。我自己走。”阮清歌心绪大乱,即便有酥酥在前领路,她还是不慎撞到了茶几的桌脚。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强行忍耐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这一天,阮清歌全在走神,笔在手中握了好久,却什么都没画出来。
姜可可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向欧力发了条短信——娘娘被打进冷宫了,小欧子是不是开心得想放鞭炮?
没多久,欧力回了——boss已经很久没在会议上发火了,一定是娘娘害的!!!我就说嘛,他们不会久的~~~~~~~~~~~~~~~~~~~~~~~姜可可仿佛看到了,那一个个销~魂的波浪号全都活了起来,在幸灾乐祸地跳草裙舞。见总监来到设计部收稿子,她赶紧出声提醒阮清歌。
阮清歌猛然回过神,翻着桌面,翻着抽屉,翻着包,到处寻找着要上交的设计稿。
她设计的是一件宝蓝色的灯笼袖针织衫,下面是一条宝蓝底印着浅蓝太阳花的伞裙。
温锦言看了一下,直接揉成一团,不客气地朝她砸了过去:“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吗?画的是什么鬼东西?freya做的是女装,不是童装!你是想被调去童装部?做不来印花就不要勉强,省的让人看笑话!”
阮清歌在他毫不留情的批评中,难过地低下了头。她的眼中有泪光在闪,却倔强地把泪意逼回去。
歆姐在一旁替曾经的学生说好话:“总监,虽然花样很简单,但蛮有童趣的。清歌也是想寻求突破。”歆姐想起阮清歌做的一款上衣,橘黄白相间的编织麻棉做衣前身,背后拼接白色风琴褶皱雪纺,既清新又舒适。歆姐很有把握,这款上衣会在定稿会上通过,成为明年的新款。
温锦言没再多说,继续和歆姐查阅设计师们的稿件。
下班后,温锦言走到地下停车场取车,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女人一只狗。他刻意控制自己的脚步声,还是被阮清歌听出来了。
“锦言,我们需要聊一聊。”阮清歌伸手去摸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