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阮清歌,你生气了吗?”温锦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不安极了。
阮清歌顿住脚步,转过身,狠狠地推开他,气呼呼地嚷道:“我这过季货,没有资格生高档品的气!温锦言,你以后少来我这里,免得你也被别人说是不三不四!”
她加快脚步甩掉温锦言,到家门口时,听到了喇叭声。
“阮小姐,你好。”郑忆慈打开车门,向她走来。
阮清歌怔住了,这个声音是宁太太!可是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宁太太,是不是想做衣服?您不必特地大老远来到这里,改天我可以到宁家拜访。”阮清歌说的极为的客气。
郑忆慈拉起她的手,温婉又慈祥地说:“阮小姐,身为一个女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同时也很佩服你。你有美貌,有身材,有气质,有才华,更难得的是,你才这么坚强。真的,无论你嫁给谁,我都不会感到惊讶的。只是——”
阮清歌明白她来这里绝非是为了讲这些客套话,抽出了手,“宁太太,有话请直说吧。”
郑忆慈直接把话说开了:“那我就直说了。你最近是不是跟南星还有锦言走的太近了?他们都是未婚青年,天天往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跑,有点不成体统。”
阮清歌咬着下唇,做出了保证:“宁太太,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会找个理由不让他们再来了。”
郑忆慈满意地点头,神情带着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又说:“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家南星长相优气质佳,为人善良又体贴,以后绝对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是女人都会喜欢他。不像温家那个锦言,脾气不好,性情暴躁,不会讨女人欢心。跟南星比,他真的差太多了。”
阮清歌面如土灰,她知道郑忆慈要说什么了。这个社会真的太现实了,由不得她多做一会儿的美梦,就残忍地叫醒了她。
早该清楚的,她和宁南星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条平行线是不会有交汇的那一天。
郑忆慈见阮清歌噤若寒蝉,又言辞切切地补充道:“阮小姐,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如果你只是眼睛看不见,如果南星没那么优秀,我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你还有承光一个儿子。你也是母亲,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今天她必须要让阮清歌知难而退,别再和南星纠缠不清了。
阮清歌听出了她的潜台词——阮清歌,你别痴心妄想了,你配不上我们南星。
郑忆慈只是换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其实讲的跟薛妈妈又有什么不一样?
阮清歌突然觉得渺小、压抑,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她拼命地吸气,好像周围的氧气瞬间消失,又好像她的肺功能忽然衰竭。无论怎么吸气,还是无法缓解胸中的窒息感。
阮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作怪,也许是今天一天受的气太多了她想发泄,也许是纯粹想让郑忆慈难堪下,她硬是这么说出口了:“宁太太,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是喜欢南星呢?难道不可能是其他人吗?”
郑忆慈惊呆了,这个女人眼瞎了吧?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居然会不喜欢!“你不会是喜欢那个,那个——”她简直难以置信。
“是的,宁太太,你误会了。其实,我喜欢的是锦言。”她一字一字,说的缓慢又清晰。
好吧,她真的是眼瞎了!郑忆慈大受打击了,简直要抓狂了:“锦言哪里比南星好?他身上可全是糟点啊!”
“他是我的偶像,就算是糟点,在我心中,全是闪光点。”阮清歌已经调整好情绪,神色若常,继续说,“宁太太,我喜欢锦言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让我这个小粉丝默默地暗恋我的大神吧。晚安。”
她往前走了几步,摸索到铁门,关了上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的拐弯处,有两个男人,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整个对话。只是他们的心情,一个上了天堂,一个下了地狱。
阮清歌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唯恐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哭声,惊醒了阮承光和阮蓉。
爱情对于她,永远只是奢侈品。
手机提示有新的短信。阮清歌点开,系统用冰冷的女声播报着:“总监。10月15日。阮清歌,你不是过季货,你是我独家的珍藏品。晚安。”
阮清歌顿时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回放了一遍,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因为电影的狂轰滥炸而出故障。这个温锦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脑袋被砸了,还是手抽筋了?
想着要不要也礼貌地回“晚安”,短信的提示音又响起来了。
“总监。10月15日。阮清歌,你真有眼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