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鲜的形象让程佑宝笑得放肆,聂维扬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抿着唇把吹风机塞回她手里:“笑完了吧?给我吹吹头发!”
“才不要!你自己不会吹啊?”程佑宝梗着脖子瞪他。
“哦?不吹头发?也行,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什么继续刚才的事?”程佑宝惊呼,看着他颇具侵略性的眼神,终于屈服地说,“我吹,吹还不行么?”
大家都没说话,很快,客厅就只剩下吹风机呜呜的声音。
程佑宝半跪在沙发上,而聂维扬感受着她软软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来回穿梭,动作很轻柔,舒服得他不自觉地闭起眼睛。
程佑宝却没他那么舒服,一边做着苦力一边在心里过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却又陷于无法将之实施在聂维扬身上的现实里,只能苦着一张脸呐喊着要翻身。
短头发很容易吹干,程佑宝关了电源想功成身退,人还没站直呢,就被聂维扬一把扯在怀里,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又亲了亲她的发际:“我的丫头真听话。”
“谁是你的丫头?”程佑宝红着脸避开他的动作。
“不是么?那看来我要做点什么才对……”聂维扬抱得更紧了,夏天的衣服薄,他又刚洗完澡,佑宝很明显地感受到臀下传来的威胁,她没吃过猪肉也耳闻过猪跑,小说也看了不少,知道那代表什么,而他的手也正危险地在她衣服的边缘游离。
程佑宝恐惧得浑身颤抖着,她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就算之前被他强吻过,但那也仅止于吻,真要荷枪实弹地上战场,她的战斗指数是零。害怕的情绪一涌而上,她抓着他作怪的手,张开嘴想叫停却又叫不出来,好像顷刻间被女巫夺了声音的鱼美人,只能喘着气哭泣。
因为她背坐在聂维扬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脸,直到手臂上感觉到湿润,他才惊讶她哭了。
聂维扬赶紧松了手,把她转过身和自己面对面,抬起她的下巴,她正一抽一噎地颤抖着身体,娇嫩的脸上全是泪水,他伸手去擦,可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叹了口气,替她把衣服的纽扣一个个扣好,再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正色说着:“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他一向自控力很强,很少会让自己失了理智,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却总是情难自控。
自己不就是喜欢她的单纯乖顺么?明知道她没有招架的能力,怎么能用一般的调情手段对付她?怪不得她总是逃,除了身份年龄,也是害怕这样攻击性的自己吧?
程佑宝继续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咬着唇不开口。
聂维扬心疼得不得了,姿态软了又软,极尽温柔地说:“佑宝,我只是太喜欢你,我答应你,以后没有你同意,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谁跟你有以后?”这次轮到程佑宝出其不意,她小小踢了他一脚,他没有任何防备就倒在沙发一脚,她就赶紧起身往阳台跑去。
聂维扬动作敏捷,也追了上去,有了前车之鉴,程佑宝防备地喊着:“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聂维扬无奈,把手里提着的拖鞋举了举,又弯下腰,自动自觉地替她穿鞋:“光着脚跑来跑去,也不怕沾了寒气?”
程佑宝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低喃:“聂维扬,其实你很好了。”
聂维扬挑起眉,笑着问:“我很好你还不要我?”
她紧张得脚趾蜷着,说话还带着哭过以后的鼻音:“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我明白。”聂维扬摸摸她的头表示理解。
程佑宝鼓起勇气说:“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承受不起,如果我没接受你,你就亏大了。”
“这样可难办了……”聂维扬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忽的正式喊着,“程佑宝。”
“啊?”程佑宝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想你得习惯一下,因为以后……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好,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温情
天蒙蒙亮程佑宝就醒了,其实她也没睡多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聂维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心里有一丝丝甜,又多一点点怯。甜在他对她太好,怯在他强她太多。
如果是在看小说,她肯定会说女主角矫情,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主角表白,要么接受要么就拒绝,哪里需要想这么多呢?可是当现实里她终于当了一回女主角,事情搁自己身上总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这么多纠结和顾忌。
他说要她的心甘情愿,像在承诺又像在宣战,让她矛盾极了。
爬起来刷牙洗脸,阳台上飘着她昨晚帮他洗好的衣服,又孩子气地朝它们吐吐舌,不满它们主人对自己的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