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吃惊地抬起头,略显无奈地看着他。这人是不是有病,怎么这么幼稚?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对债主这么说,只好继续道歉。
曹澄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幼稚的男人,尽管他经常做出幼稚的事。在奕宁让他把刚做好的美式咖啡端到三号桌时,曹澄趁她不注意,往咖啡里加了大量的糖。
没多久,三号桌的女顾客拍着桌子,生气地唤来了奕宁,大声斥道:“你这卖的是咖啡还是糖水?想甜死我吗?”
曹澄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发现奕宁在看他,立即收回上扬的嘴角。
奕宁端起咖啡,尝了一小口后,连忙道歉。她说要重做一杯时,那人把咖啡泼到了她的手上。
“喂,你这女人存心找茬是吧?奕宁她已经道歉了。”服务员薛琴琴出现在门口,把包扔到地上,挽起袖口,与女顾客吵了起来。曹澄总算见识到了,汉语是门多么美妙的语言,骂人都可以不带一个脏字。
店主武力在混乱中了解来龙去脉后,客客气气地向女顾客道歉,又坚决地说:“小店从今以后不欢迎你。慢走,不送。”
打烊后,武力为了庆祝新丁加入,请所有人喝酒。奕宁有点私事,便婉拒了。曹澄注意到她被烫得红肿的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想道歉,却拉不下脸面,只好作罢。
*****
武力、琴琴和曹澄三人在酒吧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正起劲时,曹澄不经意间提到了奕宁。
琴琴拍了拍曹澄的肩,笑得有点贼,“你小子被我们店的招牌美女迷住了吧?怎么,是不是很想追她?”
曹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笑出声。他摇晃着玻璃杯里的啤酒,说出了让琴琴和武力当场呆掉的话:“你觉得以我这张脸,以我曹澄这个名字,还需要去追女人吗?你们信不信,苏奕宁现在一定在苦恼怎么把我追到手?”
他见两人直摇头,也不作解释,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瓶93年产的红酒,大手一挥,“你们尽管喝,今天我请客。”
琴琴和武力交换了眼神,心里再次纳闷,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散场后,曹澄跑去付酒钱。打开钱包,傻眼了。他难堪极了,对着收银小弟讪笑了下,硬着头皮说:“你们毛经理在吗?他跟我很熟,可以先让我赊下酒钱。”
收银小弟看到他这穷酸模样,自然没好脸色给他看,不客气地说毛经理早就辞职不干了,“先生,你没钱就不要装大佬。93年产的红酒,也不怕喝坏了你的肠胃。”
曹澄的眼里腾腾地冒出了怒火,嚷道:“我怎么喝不起?我可是曹澄。”
收银小弟再次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回道:“曹澄算个屁。有钱你就是曹操,没钱你就是个烂橙。”
武力让琴琴拉住气得快爆炸的曹澄,心痛地拿出信用卡,为他有生以来喝过的最贵的酒买了单。
第二天。
“那个曹澄,脑袋绝对有问题。”琴琴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向奕宁吐槽,“他还说周末会开着他的兰博基尼,请我和武力到他家的别墅玩。看他长得挺精神的,没想到是精神有病。”
说曹操曹操就到。曹澄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来上班。琴琴看着他萎靡的模样,啧啧地摇了摇头,指责他为什么刚见工就迟到。
曹澄伸了伸懒腰,没羞没耻地解释道昨夜与E杯美女大战三百回合,腰快断了,今早实在是爬不起来。
琴琴举起手,放到额前,做出擦冷汗的动作,又无语又好笑地应了句:“就你?做梦吧!”
曹澄不急不慢地倒了杯水,以一种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开始他一贯的毒舌风:“我这人可挑剔了。女人不够三星级美貌,白送我都不要。比如说琴琴你。素颜不行,就多打点粉。还有那大象腿。那坨肥肉老是在我面前晃荡,转的我头晕。为了我眼睛好受点,拜托你减减肥吧。”
琴琴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作时,奕宁走过去,对着她耳语了几句。琴琴再次瞧了瞧曹澄,强忍着笑意,要提醒他时,奕宁做出了“嘘”的动作。
……
“琴琴,今天我的回头率可是百分之两百。是不是这附近的帅哥特别少?所以看到我,都被我迷住了。”曹澄送完外卖后,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自恋极了。
琴琴竖起了大拇指,笑得花枝乱颤,“对,你今天的样子帅呆了。新的任务,把这些咖啡送去对面写字楼7层的律师事务所。”
……
曹澄送了几趟外卖后,新鲜劲一过,累得趴在桌上,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再送。
“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真不知道武力是瞎了哪只眼睛请你的?”琴琴见曹澄铁了心要耍赖到底,只好自己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