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坚强,仍然可以笑着面对周起暄,把做好的水晶鞋拿到了他的办公室。
她解释,一整块水晶是做不成鞋子的,所以她让制鞋师父用水晶缀饰银色绒面革,并在其中镶嵌红色的宝石。林师傅说,这是他做过的最重工的鞋子,也是最闪亮的高跟鞋。“周先生,你满意吗?”
“Joy,你满意吗?”周起暄反问奕宁。见她点头,露出开心的笑容,拎着鞋子,来到她面前,蹲了下去。在奕宁的瞠目结舌中,他轻轻脱去她的鞋子,为她换上水晶鞋,笑道刚刚好。
“周先生,你结婚了!”奕宁见他仍不肯收手,又生气地叫道,“我要结婚了!事到如今,你什么意思?”
周起暄定定地看着她,说他不会认错的,她就是小夏,他爱了半辈子的小夏。
“如果我是小夏,那苏恬算什么?”奕宁脱掉水晶鞋,扔到地上,清清楚楚地告诉周起暄,这双鞋是她为苏恬做的,苏恬才是水晶鞋真正的主人。
她走到门口时,周起暄追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Joy,我真的快疯了。这些日子,我的脑海里全是你的一颦一笑。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今天,我在电话亭呆了很久,回想着和你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你跟小夏太像了,不,你就是她。”
“周先生,你还说过我跟那个女人很像。”奕宁用力撇开周起暄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跟那个女人长得一样吗?因为我就是那个女人。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中文名字。我叫奕宁,苏奕宁。”
周起暄连连退后好几步,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居然还活着!他倚在办公桌前,好半天都回不过神,脸色极为苍白,低声问:“你说,你叫什么?”
“苏奕宁。怎么?知道我没死,很失望是不是?”
“不!”周起暄激动地走过去,抓着奕宁的胳膊,哽咽道,“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奕宁,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内疚。我是个卑鄙的小人,我不敢参加你的葬礼,不让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我不断提醒自己,我只能记得你的坏,因为这样我就会好过些。可是,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捏住一样,痛得透不过气来。”
“你在开玩笑吧?”奕宁的声音冷得可以结成冰。
周起暄凝视着那张在梦里一直出现的脸,眼里浮现忧伤之色,又缓缓问道:“之前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你恨我到如此地步吗?”
奕宁再次撇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疏离又漠然,语气决绝又决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记不起你。周起暄,现在还认为我是小夏吗?”
周起暄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她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盯着他那双黢黑的眼眸,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其实我是故意接近你的,目的是想离间你和苏恬的感情。现在是我这冒牌的小夏功成身退的时候。我会和曹澄结婚,然后永远地离开这里。对了,我公公会给你发请帖,但是请你不要来。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
在她开门时,周起暄突然紧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一沉,暗哑着声音问道:“那淘淘呢?她长的很像我,她是不是我的——”
“绝对不是!”奕宁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的容不得一丝质疑,“我是她妈妈,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当初我就是想用曹澄的孩子来绑住你。你不是最清楚吗?我本来就是个恶毒女人。”
苏恬拎着下午茶,打开办公室的大门,看到的却是她丈夫和她姐姐拉拉扯扯的画面。她怒气冲冲地拉开他俩,警告奕宁别再缠着她老公。
“受不了了!你们还真是绝配!”奕宁还没走远两步,头发被苏恬拽住了。她扔下包,反握过苏恬的手,毫不客气地推开苏恬。
苏恬怒火中烧,在员工面前她更是不能退步,理直气壮地叫道:“你妈没教你做小三是可耻的吗?”
奕宁拎起地上的包,看着苏恬,笑道:“我妈还真没教过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个小三。苏恬,你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苏恬恼羞成怒,举起手,打了奕宁一巴掌。她瞥见奕宁隐忍不发的眼神,内心一阵发怵,在奕宁终于抬起手时,她吓得全身紧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层楼。
苏恬讶异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她的丈夫挨了奕宁一巴掌。又是“啪”的一声,奕宁又重重地扇了周起暄一个耳光。
在场人无一不震呆了。没有人敢过去拉开他们,甚至没有人敢靠近,一个个都张大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清冷狠戾的女人连连扇了他们老板十个耳光,而他们的老板竟然一声不吭,任由她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