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
“很抱歉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让大家久等了。我迟到的原因很简单,我没有带入场证。
事实上,自从我和蔡宁望先生以及张纨先生讨论开创GAO开始,我都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会成为一个需要入场证才能进入的所谓‘高端’论坛。今天上午,Funworks一位新同学因为没有入场证被挡在门外,她在场外的壁挂电视里听完了三个多小时的大会。
了解我的人应该知道,我一直很护短。”
听到这里,丁素默默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确定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新人”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她松了口气,现场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谢一燃的话而提了好几口气。
谢一燃的开场讲话依然继续着,丁素的视线里,他的表情是极少见到的严肃,会场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穿着极其简单的T恤牛仔裤,短得干净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学生。可他这样沉着的吐字,眼神中散发的魄力,让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个极亮的光圈里。丁素古怪的觉得,他连说他很护短都显得那么霸气十足。
这一个时间段的谢一燃,都是丁素从未见过的样子。
“……互联网是个日新月异的行业,在座的每一位应该都知道,新人对于互联网而言的重要性。我的调查数据告诉我,本届参加GAO的人数共四百五十名,新人总数不到五名,而在这四百多名在各个游戏公司都身担要职的人里面,有三百多位今年不是第一次来参加GAO。
我记得每一年主办方都会往各家与会者寄送当届现场视频资料,请问,这三百多位不知道第几次来参加大会的朋友,你们真的有必要每届都来现场吗?把机会让给新人这个决定很艰难吗?或者……来这里拓展商务人脉结识同仁对你们来说意义更重大?
作为GAO的发起人,我本人除了在第一届开幕式上讲过话,再也没有出席过任何一次,不是我对这项论坛毫不重视,而是我希望这为数不多的名额可以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
别说我不关注GAO,如果有人对此有质疑,可以私下来找我讨论哪一届的哪位同仁讲得最好。
此外,从上午看到我的新人坐在外场听完上午场的大会开始,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所以现在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情想分享什么内容,对Funworks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Funworks的官方网站。
剩下的时间,大家请自便。”
然后他在工作人员错愕的表情下直接走下了讲台,并继续在现场几乎所有人的注视下缓步直接走向丁素,大概是丁素震惊的表情令他感到愉悦,他一直严肃着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些微缝隙,他只对丁素说了一个字:“走。”
丁素没有任何多余的问话,只默默起身,与他并行离开。
现场的议论声四起,不过丁素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心里仿佛揣着一只跳跃的小鸟,在她体内扑腾着乱飞一气,拨乱着她情绪里那根叫“兴奋”的弦。
原来做让多数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这样令人高兴并深感刺激。
出了会场左拐,经过一段不长的长廊就是酒店的电梯,谢一燃倾身按了向上键,偏首看了眼丁素,又将视线投向不断跳动的电梯楼层指示灯上,道:“这么高兴?”
丁素沉声“嗯”了一句:“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我以前还从没出过这种风头。”
谢一燃略显同情的语气:“这可真是件遗憾的事情。”
丁素微笑:“今天已经经历过了,不遗憾。”想了想,丁素反问,“头儿做这些事情已经做习惯了吗?”
电梯已到,两人走进电梯,谢一燃道:“差不多吧。”
丁素:“那你一定是个令父母非常头疼的孩子。”
谢一燃兀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爸妈很少管我,从小管我的人一直很头疼。”
丁素诧异:“从小一直管你的人,那是?”
谢一燃一脸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姐姐。”
他的反应令丁素忍不住想多问一些,此时却正好“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达他们所住的楼层。谢一燃先行一步,道:“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S市。”
“啊?明天还有……大会啊。”
谢一燃淡淡道:“明天不会有任何会。”
丁素本想问“你怎么知道”,又想起他说他是GAO的三位发起人之一,而他今天心情又特别“不好”,瞬间了然的不再提问了。
收拾完东西下楼出发已经快接近四点了,车子驶出车库到达外面丁素才发现,外面乌云密布,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这次她很自然的坐了副驾驶,因为还有些事情想和谢一燃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