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茹一脸为难,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摸样,而欧阳倩偏偏就等着她说,安静茹无可奈何,十分感激地道:“我心里明白二嫂是热心的人,也十分感激,昨儿还苦恼着不知如何打理庄子,恰好今儿早上请教了婆婆。”
接下来不用说明欧阳倩也能明白了,脸色阵红阵白,“感情我是一头热?”
安静茹忙惶恐地摇摇头,“我初来乍到很多都不明白,二嫂子这么热心,以后有不懂得自然是请教二嫂子了。可那边我婆婆已经答应了,并且派了人帮着打理。”
一个是婆婆,一个是堂妯娌,安静茹左右为难,踌躇不安。欧阳倩见她愁得脸都皱在一块儿,再甩脸子就是自己无趣了,便笑了笑道:“三弟妹请教大伯母也是对的,大伯母自然比我懂得得多,我也不好意思在大伯母面前卖弄。你放心,我不是爱多心的人。”
间接表示姜氏是爱多心的人,安静茹只装不懂,十分感激她的理解。欧阳倩心情浮躁起来,勉强应付了安静茹几句,站起身道:“瞧三弟妹也累坏了似地,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抿嘴一笑,“想到我新婚那一年,也是这般过来的。”尔后又叹息一声,“当初说得再好听又能如何?有了新人忘了旧情,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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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潮起
安静茹略垂了头,欧阳倩见她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心情大好,又拉着安静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目送欧阳倩的背影消失在荣恩轩院门外,春香愤愤朝那方向碎一口,“说起来二奶奶还是出身侯门呢,瞧瞧她说的那些话,一点儿不知避讳,连奴婢们都听不下去了。”
安静茹瞥了她一眼,不高兴地道:“她说了什么?又没指名道姓,别胡乱往自个儿身上揽。”
春香气急,咬咬唇愤愤不平地道:“话里话外虽没有指名道姓,可若不是园子里那个人,还能是谁?旧情?谁跟谁有旧情了?奴婢瞧着怕是二爷和那位有旧情吧。”
“你就少说两句吧!”安静茹低斥一声,转身进了屋。难道二房还真的这般不要脸,非要把沈姑娘塞过来不成?
春香刚从外面进来,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沈姑娘身边的烟儿来了。”
春香正在气头上,一听到沈姑娘,便气冲冲故意朝窗外道:“三奶奶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进来禀报的小丫头畏畏缩缩看了安静茹一眼,而门外立着的正是那位树下摘花的美婢,此刻怀里抱着一只狭长的锦盒,脸色也同那锦盒上大红的锦绸一般,绯红一片,手足不安地垂着头,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静茹见春香太不像话,少不得说她几句,才让小丫头领着烟儿进来。烟儿规规矩矩行了礼,不等安静茹询问,便说明来意,“上次三奶奶送给表小姐的礼物,表小姐很喜欢,只是头两天表小姐又病了一场,今儿精神好些,才想起立马就叫奴婢送了这把折扇,望三奶奶不要嫌弃才好。”
虽然看起来受惊不小,说话却大方利落,安静茹瞪了春香一眼。春香才过去将盒子接住,拿过来打开盒子让安静茹过目。
安静茹拿起来展开一瞧,吃惊不已,“这竟是张大师的画作!”
烟儿见安静茹识货,不由松了口气,“还望三奶奶不要嫌弃。”
“张大师的画作如今已经难寻。”说着放回去示意春香交还给烟儿,朝烟儿笑道,“寻常东西还罢了,这样贵重的我实在不敢当,回去告诉沈妹妹,心意我领了。”
烟儿一听,脸色立马就僵住,春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折扇一般是男人才用到的东西,虽然这样名贵的折扇是拿来收藏的,可女子之间互赠东西一般以针线首饰为主,又不是长辈的赏给晚辈的,哪里需要这么贵重的。
安静茹吩咐春香给了赏钱,又让夏香领着烟儿下去吃茶,烟儿无可奈何只得将锦盒接住,跟着夏香出了门。春香狠狠剐了烟儿一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姑奶奶您瞧瞧,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把折扇过来,如今天气还没热起来呢,就怕有人热着了。如果真正热起来,又送什么东西来。”
安静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这点儿气都受不住,往常的稳重都去了什么哪里?也不怕下面的小丫头笑话你没规矩,在主子屋里也大呼小叫甩脸色!”
春香脸颊火辣辣地,“奴婢……奴婢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些嘴脸,瞧不起姑奶奶,当初何苦上门求亲?”
安静茹不说话,只是瞪着她。春香见安静茹脸色铁青,胸膛里的怒火才慢慢熄灭,却不死心,“姑奶奶难道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