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蕙捂着嘴笑,沈怀筠双颊爬上红晕,卢氏又低声打趣了几句,怂恿沈怀筠去帘子哪里瞧瞧,沈怀筠闹不过她,又怕动静大了引起外头的注意,便也去了,却只看了一眼就回来。
安静茹看着沈怀筠,忽地就想起陆青苑的哥哥来。沈怀筠对他因该是无意的,但陆青苑的哥哥却不是……
而他们又没有可能。
外头邵家哥儿对自己的冒昧表示了歉意,太夫人问起他家里人,回答不卑不亢且简短明了。家里只剩下母亲,父亲早几年去世,他母亲是寡妇,自然不方便出门,所以他来京城拜访太夫人也不算他家太失礼。自然不能说是专程来拜访,正好他的先生回了京城,大年初十先生六十大寿,作为学生他前来拜寿,因为过节期间不宜赶路,因此便在年前出门。
听太夫人慈祥带笑的说话声,对这邵家哥儿很满意。说了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叫了婆子去将韩睿龙和韩睿华请来,招待邵家公子吃午饭。
下午,韩明德领着一家大小很早就过来了,太夫人坐在高处,乐呵呵地接受大伙儿拜年,韩明德等大老爷们去了一处喝酒,女眷们留在寿禧堂,陆陆续续外头旁支的爷们夫人奶奶也来了。
太夫人坐在高处,下首便是姜氏、沈氏、王氏等人,她左右看了看笑道:“今儿晚上就在我屋里乐一乐,备几桌摸牌,要听说的就去西厢房,要猜灯谜的就去东厢房,院子里摆上大火盆,里里外外都热闹才好。”
众人皆说好,太夫人本来看起来就十分和蔼,又在节气上,大伙儿也不似平日里那么拘束,已经商量起来说要摸牌,谁要吃酒。
秦氏拉着安静茹笑道:“今儿晚上可不许提前走了,好容易一处乐一乐的,既然华三奶奶不摸牌,我们就吃酒做乐吧。”
酒也是安静茹不擅长的,一看秦氏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有意捉弄自己,心里倒是一点儿也不恼,充满豪气地道:“今儿看我们谁先趴下。”
欧阳倩朝安静茹眨眼睛,笑道:“她们是两人,咱们也是两人,谁先倒下还真说不准呢!”
立场一下子就出来了,秦氏和汪氏,安静茹和欧阳倩,于是秦氏去容琳拉来,她们就多了一个人,欧阳倩将卢氏和容蕙都拉来,挑衅地看着秦氏和汪氏。于是汪氏就去把英国公府旁支里面的年轻媳妇拉来,欧阳倩不甘服输,沈怀筠、容珠、容兰、旁支的年轻媳妇和姑娘……
到了最后,两方的人加起来至少二十多人,真是想不热闹都不可能了。于是商议了喝酒的规则——猜灯谜。
这方出,对方猜,猜不出各罚一杯。
太夫人见这边说得热闹,笑呵呵道:“西厢房够宽敞,你们就去那边吧。”
欧阳倩叫人将长条桌拼出来,嘻嘻闹闹很快就到了暮色十分,大老爷们聚在东厢房,怎么乐随他们,安静茹等人去了西厢房,饭菜皆上桌,吃了几口秦氏提议过去敬太夫人的酒,还用大伙儿都能听到的音量笑道:“那边的华三奶奶和沈姑娘不胜酒量,她们倒下了便少了两人。”
欧阳倩一听,笑道:“太小瞧我们了,三弟妹酒量不好,沈妹妹的酒量……”
她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很有挑衅的味儿,于是敬酒的时候,秦氏她们就挨个儿敬,以欧阳倩为首的这边的人自然不能输给她们,也挨个儿敬。回到西厢房的时候,安静茹就晕乎乎的了。
春香早就预备了醒酒汤,忙给安静茹盛了一碗,大伙吃的热闹,真正的酒令还没开始,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安静茹也晕的差不多了。而沈怀筠,叫安静茹跌破眼镜,她看着柔弱,喝酒就像喝茶,和欧阳倩有得一拼。
且越喝,她的眼睛越明亮,仿佛清水洗过一样,脸上薄薄一层红晕,在灯光下只叫人看得痴了。便是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醉意,在她身上也不是醉意,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反观自己,好歹还能端端正正地坐着,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把面前的碗儿碟儿酒杯拿开,她想趴下……
酒令开始没过多久,安静茹就找到平衡点了,因为秦氏那边也出现和她一样的,目光迷离想趴下。
因为没有规定谁出灯谜,所以这边欧阳倩推荐了沈怀筠,沈怀筠才情不错,那出得灯谜就更吟诗一样,且刁钻古怪,对方能猜出来的是少数,于是喝了不少的酒。
这样说吧,沈怀筠分明是吟了一首听起来是表达乐器声音优美的诗,结果谜底是石头……她一解说,还真的就是石头……
秦氏领教的厉害,就不干了,学着外面的爷们喝酒时那些酒令,因为会的人不多,所以出现了最经典的桥段——击鼓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