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茹只觉得脸颊滚烫,却无心再去做针线,就歪在韩睿华怀里,赌气不说话。韩睿华却主动问起她这些日子在家里做了什么,安静茹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该交代是你吧?你在外面有没有沾花惹草?”
韩睿华认真地想了一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安静茹目光越来越凶狠,他失笑着刮了一下安静茹的鼻尖,摇头道:“竟是个醋坛子。”
安静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是醋坛子怎么了?若是不小心打翻了,酸死你。”
韩睿华笑了笑,拥着她道:“我小心着,不打翻就是了。”
倒想起另外一件要紧的事儿来,“小舅子如今怎么样了?”
“安分下来了,爹答应了他的事儿。”
“正好,这一次回来认识一个人,颇有些功夫底子,在路上也亏得他帮忙,为人直爽颇有正义。这一次随我一道来了京城。我问过他,是武行出身,以前在镖局做押镖头,许是脾气不好的缘故,如今已经没做了,想来参军。”韩睿华简单交代完,“出身倒也没什么问题。”
安老爷答应了安晋松的要求,也想找个师傅指教指教他,前儿陈氏还说过这话呢!安静茹眼睛发亮崇拜地看着韩睿华,“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事儿?”
崇拜的眼神让韩睿华很受用,微笑道:“你大概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哪里不知道?”
蛔虫?安静茹想起一条长长的虫子在眼前晃动,不满地叫道:“应该说你是我肚子的蛔虫,否则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韩睿华投降,点点头纠正道:“这叫心有灵犀。”
这还差不多,安静茹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如今在何处?”
“在外面客栈住着,姓朱,是浙江一代人。”至于名字,韩睿华道,“除了你夫君,其他男人的名讳,你是不是该避讳避讳?”
安静茹白了他一眼,还说她是醋坛子呢,到底谁才是?
“不过一个名字罢了,你不说我难道就不能知道?”
韩睿华瞪她,斩钉截铁地道:“不能知道!”
安静茹不自觉地笑起来,接下来韩睿华便说起路上的事儿,京城受灾的情况不明显,南京附近也不严重,只是南京与青州交界处,因朝廷救济慢了一步,出现暴乱,有些人被迫打家劫舍形成抢劫过路旅客财物的土匪窝。
韩睿华回来的途中就遇见了这么一伙人,他们一行人不多,但官府的标致让这些人活像看到了仇人,韩睿华他们差点儿被那些人捉了去,幸亏朱重奎救了他们。那些人以前都是农民,到底也没什么功夫,朱重奎一出手就把那些人给吓唬住了。
后来韩睿华在朱重奎的陪同下上山,劝那些人下山回家,那些人知道韩睿华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经过劝说又下山打听山下的情况,方知朝廷救济的粮草已经到位。如此耽搁了三四天的功夫。
安静茹心跳加快,良久才平息下来,“幸亏你没事儿。”
而且还有些不敢相信,安家以前的情况不好,可总觉得一直生活在太平盛世,那些土匪啊,强盗啊,她总觉得不现实,没想到还真的有。
韩睿华轻松地道:“不过也是被逼无奈,那些人只抢财物,倒没伤过人。”
“既然有事耽搁了,何苦这样急巴巴地赶回来。”
这个下午安静茹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小别胜新婚,韩睿华卸下平日那张冷冷清清的面容,也可以很健谈什么都和她说,当然还会很温柔。安静茹胸膛里泛起温暖,经久不散。
隔天去王府,韩睿华也要去复命,这一大早,除了太夫人和大老爷、容珠、沈怀筠、容蕙等兄弟姊妹,其他人皆出门,在大门外的那条街上,与王氏汇合,一行人十来两马车浩浩荡荡朝王府出发。
时间虽然早,王府已经门庭若市,热闹的程度与中秋节相比有过而无不及。姜氏刚下车,便有人上前问候。一路寒暄去了王妃坐月子的厢房,王妃气色红润,满脸笑容,身边玄色抱被里,小世子呼呼大睡,屋里人来人往道贺声不断,也丝毫打扰不到他,继续睡他的觉。
姜氏看过小世子,不禁红了眼眶儿,王妃反倒过来安慰她。她才匆匆擦了泪,晨哥儿跟着一起来,对熟睡的小世子很感兴趣,拿出个小铃铛摇啊摇,见小世子一边吐着泡泡一边睡,郁闷地道:“天都亮了,怎么还睡?”
姜氏怕他不小心伤了小世子,拉过来道:“小世子年纪小,自然是爱睡的。”
王氏趁机搭话,“爱睡才好呢,爱睡的孩子聪慧。”
晨哥儿稚声稚气地道:“我也爱睡觉,小世子以后和我一样聪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