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谈论夜里的住宿问题。
钱菲对陆泽说:“我要带妖精回家了,你自己找酒店去吧。”
陆泽看看她又看看门口的李亦非,问:“你们一起走?”
钱菲点头,“对啊!”
陆泽默了默,说:“既然这样,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李亦非先钱菲一步出声:“您别跟我比啊,我本来就住那!”
陆泽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睡沙发。”
钱菲刚要出声,被李亦非拦住,“我签合同的时候都说好了,客厅归我,所以客厅那沙发也是我的!”
陆泽瞟他一眼,神色淡淡地压低声音说:“听说你在跟人做出口贸易的生意,我在大连正好有负责对日销货的渠道。”
李亦非神色一整,正经起来,“你知道的还挺多,能问下,你是怎么得的消息吗?”
陆泽极轻微地勾了下唇角,“你的朋友找我的朋友递过他和你的名片。”
李亦非仔细看看他,摸了摸下巴。
钱菲略摇晃地站起来不耐烦地问:“你们俩叽叽咕咕说什么呢?大点声说点喝高了的人不费脑子能听懂的话行吗?”她指着陆泽,问李亦非,”今晚到底怎么归置他?”
李亦非态度一变,拍她的手,“懂礼貌吗,说话的时候这么指着人好吗!他今晚跟咱们回家!”
他变得太快,钱菲的呼吸在嗓子眼哽了一下,“啊,一起回家啊?那他睡哪啊?”
李亦非说:“客厅沙发。”
钱菲“哦”一声,站起来叫服务员要结账。
李亦非拦住她,“不用了!”
钱菲满脸喜色地问:“你结过了?”
李亦非诡异一笑:“没有,我告诉服务员跟那边那个大包一起算了!”
钱菲又“哦”一声,谄媚地笑:“以后那帮人再出来吃饭,你就在他们隔壁给我安排个小包吧!”
李亦非跟在扶着姚晶晶的陆泽身后往外走,“你把少爷我哄得乐乐呵呵的,以后这种好事少不了你的!”走到门口他停一停,回头问钱菲,“你醒酒了没有?”
钱菲使劲捶着胸脯说:“必须醒了啊!你当我就蚂蚁肚子的量吗?”
李亦非一看她捶自己没轻没重下死手那劲儿,就知道她还晕着,不耐烦地一叹气,走回来连扯带扶地掺着她往外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别人在外面喝酒喝到失态我就大嘴巴呼你!哪有女人这样的!”
钱菲呵呵一乐,问:“那在家行吗?”
李亦非说:“在家行是行,但你得确定今后你男人不会厌恶你喝多呕吐的样子。”
他扶着钱菲出了金鼎轩。
四个人打车回了家。
到家以后,李亦非洗洗先睡了,钱菲把陆泽归置在客厅里,扶着姚晶晶回了房间。
姚晶晶躺在床上滚了两圈就开始嚷嚷恶心,钱菲只好把她扶到卫生间。姚晶晶一进了卫生间就好像找到了人生方向一样直扑马桶奋力“啊喔呃”。
吐了一吐后,姚晶晶彻底恢复了精神。
她漱完口一边抹着嘴巴子一边对钱菲壮士断腕般地说:“狒狒,你把他叫进来,我要跟他谈谈!”
钱菲差点哭了。
她一口没吐出来,酒精只消化了一半,还有一半正在胃里蒸腾着,她现在不想再折腾什么只想睡觉。
她游魂一样没精打采地晃出房间,把陆泽换了进去。
陆泽一进屋就关了门,钱菲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自己惨得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大过年的窝都被人端了。
她实在困,躺到沙发上闭眼睛就睡。
可刚睡熟,房间里突然响起“咣当”一声。
她猛地坐起来,睡懵之余她以为是房间里的两个人打起来了,于是像被火箭炮附体了一样,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房间门口使劲一撞,“怎么了怎么了?好好说话怎么还打起来……了……”
她的声音最后僵在屋子里缠在一起互相凶狠乱啃的两个人身上。他们的脚边,是原本被摆在桌子上的她的一厚摞业务书。
这两个人纠缠得到底有多狂野……
她面红耳赤地退出来,顺便好心地帮忙关了门。她站在门口听到里边咔哒一声,门被从里面锁上了。她这个主人翁居然就这么被锁在门外了。
她愣了愣,觉得屋里那俩是不是饥渴得有点臭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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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晶晶和陆泽人模人样地从房间里出来,脸上那股正气就好像昨晚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没做过只是对坐着彼此讲了一宿禅一样。
钱菲已经做好早饭,一边摆碗筷的时候一边喊了声妖精。但后面的话没等说出来,就被姚晶晶义正词严地打断:“你什么也别问我,我不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喝断片了!”